第2章(第 1 / 2 页)
    我此前从未来过上京城,就连自己也觉得可笑。


    初入京都,竟是来谢家退婚。


    谢时景在扬州快活,我见到的是他母亲,如今谢家的当家主母。


    世人笑我长于乡野不知礼,我接过侍女奉上来的热茶,肘平肩垂,是再端庄不过的姿态。


    殊不知,我自幼被阿娘用棍棒逼着学礼数。


    姿势仪态,用木尺比着一点点纠。


    她说我以后是要做谢家大夫人的。


    倒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这个身份,只是当时我们宋家败落。


    若是有朝一日去婆母手下讨生活,总不能叫别人笑话,洛川武将家的女儿,连礼数也不知。


    她说:「白芷,你父兄护不住你了。


    「若在从前,娇蛮破天去,也无人敢言。


    「阿娘也护不住你,万事只能靠你自己。」


    慢悠悠撇去茶里一点沫子,我险些落泪。


    阿娘从来不知,我学礼数,从不为自己,更不为谢家。


    只为了叫她心上欢喜些。


    眼眶里的热意随一口茶咽下,我抬起头,面上已看不出分毫。


    谢伯母拂过鬓边一朵珠花,虽带着笑,可神情略有些不自然,她抬手叫侍女再取些吃食上来。


    「快让伯母看看,几年不见,我们白芷竟出落成这么水灵的姑娘了。可惜时景那浑小子不在,不然叫你们见见,这些年他也总念着你这个在外的妹妹。」


    谢伯母这番话,说错了三样。


    一则,我们两家非是几年不见,而是十数年不见了。自我父兄亡故,两家偶有书信往来,往后几年,谢家如日中天,宋家偏安一隅,再寄过去的书信,渐渐没了回音。


    但我也不怨谢家,和我们宋家断了联系的京中权贵不止他们一家,人走茶凉,世态凉薄,这是寻常事。


    只是既有婚约,未免叫人心寒了些。


    二则,谢时景尚未成婚,就与一花魁外室出入成双,如此不知礼数,不顾廉耻,践踏我们宋家脸面,岂能用「浑小子」一语带过?


    三则,谢时景若是心上时时念我,又怎会拖我到十九岁未嫁?


    我谢过侍女递上来的茶点,朝谢伯母行过一礼。


    「婚姻大事,自有父母做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