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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并不算太阴沉,午后甚至有几缕阳光钻出,只是不过半个时辰便又藏了起来。
    易齐仍鼻青脸肿着趴在柜台后,时不时因为碰到哪处伤,哀嚎一声。
    郁殊仍坐在角落中,手臂的布巾仍渗出了血,始终不发一言。
    还有半个月便是本地的月神节,也是固永镇最盛大的日子,酒客少了些。大漠的月皎洁神圣,月神节也世代传了下来
    苏棠戴好帷帽,裹了披巾,提着酒坛朝门外走去。
    这次是个熟客,长河边的青娘,所以她想亲自送去。
    临出门前,她又看了眼易齐:“不许偷酒喝。”
    易齐不耐烦的挥挥手:“我都伤成这样了,岂会再逞口腹之欲?”
    那可未必。
    苏棠抓过缰绳便走了出去。
    到达青娘住处时,她正坐在长河边一块土丘上饮酒,目光远眺着大漠的滚滚黄沙。
    苏棠将酒坛放下,同她说了会儿话,方才沿着长河折返回去。
    只是方才行到长河与市集的道口,便远远瞧见一辆马车正朝这边驶来,而后轿帘被人掀开,还有一声脆生生的:“姐姐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酒馆。
    易齐百无聊赖靠在柜台后,沉静久了,目光不觉便落在一旁的酒壶上。他顿了下,手不觉朝酒壶探去。
    只是没等他的指尖碰到酒壶,手腕便被一根竹箸打中,一阵麻痛袭来。
    易齐抓着手腕哀嚎一声,看向角落的郁殊。
    后者仍侧身坐在那儿,绯色宽袍慵懒风华,苍白的手中翻看着一本古籍。
    易齐困惑凝眉,再次探手过去。
    又是一根竹箸飞了过来。
    幸而易齐躲的够快,否则怕是又要痛上几番。
    看着连头都没抬,便准确知晓自己在作甚的郁殊,易齐最终悻悻打消了偷酒的念头。
    眼见一个时辰已过。
    大漠的秋带着几分凉,风吹着酒幌簌簌作响。
    易齐看着一旁的酒壶,又看了眼仍翻看古籍的郁殊,风凉道:“往日里苏棠也该回了,今日怎的回的这么迟?”
    郁殊本翻看书页的手顿住,良久抬眸看了眼门外。
    已近傍晚,天色中带着几分夜色将来的晕黄与幽沉,染的天地间都泛着苍黄。
    往日,她的确该回了。
    沉吟片刻,郁殊逼迫自己将精力放在眼前的古籍上,可那一个个刁钻的文字却再看不入眼。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,他将古籍放在桌上,起身朝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