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锦浪(十二)(第 2 / 4 页)
道:“郡主,我回了。”
    昭月身子一僵,只觉得心头如遭钝痛,简直痛不欲生,“梁慎行,你非要如此么?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成亲的
    日子?”
    梁慎行道:“正因如此,才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    换作任何一日,都不及今日。
    她怎会听不懂他话中何意,眼见他即将迈出门去,昭月一把将喜帕扯下,凄厉大喝:“梁慎行,你敢——!”
    梁慎行脚步一滞,牢牢握紧手中的花钗。
    她眼泪盈眶,将发抖的指尖拢进掌中,道:“你胆敢这样羞辱我!”
    “我从来都无心羞辱郡主,时至当下,亦非我所求。”梁慎行转来朝她躬身拜了一拜,“抱歉。”
    他从未跟她说过太多的话,当夜弃她而去,也不作过多解释。
    昭月知道他是有心择选那天,回营去安抚秦氏,可惜天不遂人愿。
    昭月不知当夜究竟发生了甚么,梁慎行与秦氏竟在朝夕间反目成仇,势如水火。
    梁慎行浑似变了一个人,从经蛮羌屠城一战后周身不去的冷硬,自那日起就如结了冰一样凝在他的骨头里。
    他很少笑,再无教人有如沐春风之感,一时不防撞进他冷寂漠然的视线当中,便似跌进冰窟里,不由地遍体生
    寒。
    这一年来,哪怕是生死仇敌都不及秦观朱与梁慎行这样,秦观朱不得自由,梁慎行也没有好过多少,两人几乎
    都要走向玉石俱焚的路途。
    秦观朱早已恨透了梁慎行,可梁慎行又恨她么?
    倘若他是真恨秦观朱,那在芙蓉城受刺,命悬一线间,梁慎行不会喃喃着要见秦观朱最后一面。
    当日前来夺刀的刺客剑法高深莫测,剑光密如细雨,令人应接不暇。
    一剑从侧方突袭而入,一下刺进梁慎行胸膛,而后利落拔出。
    收放间如行云流水,毫无钝滞。
    一时间,梁慎行半边身子都麻了,吭哧一下直挺挺地跪下,一手捂住血窟窿,鲜红热流顺着指缝往下淌。他胸
    膛间破了这么个窟窿,冷痛之下,万千悔恨与遗憾一瞬间全都往里头钻。
    他压抑着喉咙里的痛呼,忍得额角青筋暴起,浑觉眼前天旋地转。
    他怕再撑不住这最后一口气,于是连喘息都不敢,一手紧紧握住侍卫招扶的胳膊,命令道:“护刀。别走漏风
    声,教人借机挑拨……”
    挑拨朝廷与江湖的矛盾。
    侍卫意会,忙回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