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句人情世故,偏偏这个时期的陆明潼,就是个草木皆兵的杠头,听不进关心,只觉得话里的利害关系尤为刺耳。
    因此陆明潼态度更强硬,说不回就是不回,大门一开,摆出赶客姿态。
    陆舅舅仆仆一程已是仁至义尽了,当下给陆明潼外公打了个电话,把手机递过去,叫他自己回绝了善意,别往后有人编派他这个舅舅待人不周。
    陆明潼与外公说话时便没这样横冲直接,外公好说歹说,左右他只说不想回去,再追问为什么,就以不吭声应对。
    末了,外公叹气说:“你把电话给舅舅吧。”
    陆舅舅再说两句,挂断电话。
    他来时就做了万全准备,这时候恰好派上了用场——自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封红包,也不管陆明潼接与不接,搁在了玄关柜上。
    这红包里,除了分量丰足的压岁钱,还有张名片,他一个南城的朋友,倘若陆明潼有什么事,可以给这人打电话。
    *
    沈渔做完扫除,搭凳子贴完春联,离开的时候,在巷子里,再次碰见陆明潼。
    他应当是出来买东西的,沈渔往他提的袋子里看一眼,照旧是方便面、自热饭,与前几回不过是有没有火腿肠的区别。
    两人迎头撞上,有点狭路相逢的意思。
    陆明潼主动往旁边一让。
    沈渔:“喂。”
    少年顿住脚步,转过身来看着她。
    她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,深灰色羊毛围巾遮住下巴,露出皮肤白净的脸,鼻尖让寒风冻得微微泛红。
    她问:“刚才那人,是不是接你去过年的?”
    说起来,这应当是这么长时间以来,沈渔主动跟他搭话。
    陆明潼竟有受用不了的感觉,默了一瞬,才“嗯”出一个字。
    “你怎么不去?”她问。
    “不想去。”
    她一霎绷紧了脸,“你一直赖在这儿,有意思吗?”
    陆明潼当然能听明白这话里的诘问之意,不想正面回答,只说,“这里是我家,我为什么不能待着?”
    这种绕弯子式的卖乖似乎激怒了她,她眼里漫出火气,“陆明潼,你别拿些小恩小惠的收买我。你想偿还你妈造的孽,可我告诉你,遭背叛的不是我,你这些把戏放我身上没用,有本事,你到我妈跟前赔礼道歉去,你看她会不会赏你两耳刮子!”
    与陆明潼这近一年来抬头不见低头见,他那些“举手之劳”的小把戏,沈渔一贯采取的态度是视为空气。
    头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