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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真就这么舍了?”
    “修习佛理,自在人心,哪有什么舍,什么得。”
    “那你难道不算舍了佛家,得了我?”
    饮花说得坦荡,毫不知羞,倒把寂行问得迟缓一阵,耳后绯红。
    他直了下身子:“我是说功德。”
    饮花瞧了他半晌,笑说:“好吧,饶过你了。”
    “对了,”饮花一拍脑门想起来,“我们往后如何谋生啊?”
    寂行沉吟片刻,其实他也已想过这个问题,不过暂时未有对策。他只做过和尚,要怎么做个俗家寻常百姓,却从没有过这般体验。
    饮花却脑筋懂得很快,想着想着,却也不觉这是个多大的问题了。
    “凭我的本事,大不了我也挂两张旗子,写个什么‘神机妙算’,我再不济也比先前在京城街头碰上的那个假道士强。”
    回来路上,饮花已同他讲了他去之前发生的种种,包括巧遇皇后二进皇宫一事。
    寂行听她说着,刚想说再让她如此辛劳不好,该是他来寻些法子找些出路。
    然而饮花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。
    “不行的话,我们就去街头卖艺,上回遇见对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兄妹,他们得了看客好些赏钱!”
    寂行:“……”
    饮花:“还有还有,凭咱们这副好相貌,大不了各自去什么天香馆、玉露楼的,寻个头牌做一做,美哉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越说越离谱,寂行眉心直跳,终于忍不住打断饮花眉飞色舞的畅想:“说些正经话。”
    “正经话,”饮花故作深沉地作思考状,随后懊恼地说,“我是不够正经,你还没说什么,我竟就打算这么跟着你走了,岂有此理!”
    寂行一愣,将思绪往前倒了个个儿,猛地发现,他确然还没对饮花立过什么誓言,更不必说众所周知的,寻常郎君都会对心上人说的甜言蜜语。
    饮花只见他似在深思,神情严肃,似是在思索什么大事,又隐隐有自责之意,顿觉是否自己操之过急,逗他玩闹却失了分寸。
    “寂行,我……”
    “确然如此。”
    饮花顿住。
    寂行抬眼,歉疚地望着她:“我如今尚未还俗,此地仍是佛门重地,恕我不能说些孟浪之言。”
    “只是我尚且没问过你的意思,我要还俗,只为,”寂行一顿,“只为与你一起,却没问你,是否愿意同我一道?你想去哪里都好,我都随你去,你……”
    “我愿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