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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亮的火光刹那驱散了黑暗,照的整个村子犹如白昼。
    逢春然后就清楚见到,一个陌生男人从他们家院门后走了出来。那人高大威严,面罩寒霜,抬腿跨出门时,一手正提着剑,一手竟是毫无顾忌的揽抱着他娘!
    逢春惊怒的睁大了眼,嘴里唔唔着,挣扎着就要上前,却被他身后的人死死按住,令他动弹不得。
    晋滁掀眸一扫,轻易就见到了那被人桎梏的小少年,手里的长剑骤然握紧。
    林苑眼前阵阵发黑,伸手仓皇的去抓他执剑的手。
    那柔软的手心又湿又冰,抖得不可自控,可见其主人此刻是何等的无助与惊怕。
    晋滁低眸看她,她睁大的美眸里含着泪水,不断冲他摇头,看向他的目光写尽了恳求。
    殊不知,她越是这般重视那少年,他心头就越恨。
    为了此子,昔年她以身犯险,不惜以性命来下赌,使了一通瞒天过海之计,骗过了他以及所有人。这些年来,她表现的毫无异常,半点口风都不曾漏过,饶是梦中都不曾呓语半个字。何其隐忍!
    正是她的这份谨慎、隐忍,这方让他对那孽种的死深信不疑,这么多年来,从未怀疑半分。
    她为了那符居敬的儿子,能费尽心思精心谋划,道尽了慈母心肠,不可谓不爱之深,计深远。可再反观对待与他的儿子,却能头也不回的遗弃,弃如敝履!
    这可就是,爱屋及乌,憎屋及乌?
    他沉沉看着她那张泪水涟涟的苍白脸庞,只觉一股滔天怒焰在胸口发酵,急遽要破土而出,逼他杀人泄愤。
    她的泪是为旁人而流,她的惊慌与担忧也是为旁人而起。她心心念念的,她牵肠挂肚的,是她与旁人生的那子!
    他焉能不恨?他简直恨得舌根发麻。
    难道他的儿子还比不过那个迂腐的老鳏夫的!
    林苑就看到,他黑沉的眸里划过寒光,如开刃的匕首,冰冷,凛冽,那么陌生,让人如堕冰窖。
    晋滁从她面上收回目光,冷冷拂开她抓在他手背上的手,握紧了长剑,毫不迟疑的抬步冲逢春所在方向而去。
    若他早些知晓此子未死,定不会留其到现在!
    林苑的双手保持着被他冷冷拂开的姿势,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,仿佛随意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彻底击垮。
    她立在原地看着他肃杀的背影,却没有试图追上去。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他手里泛着寒光的长剑,还有长剑将要指向的逢春。
    她清醒的知道,这是他给逢春安排的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