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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如今这个身份处境,真真是埋没了你。你我虽是主仆一场,但我也是真心实意的疼惜你。之前你说,你想出宫。然而,你想过没有,你出宫之后又往何处栖身?即便你们族里在京中还剩几个远房亲戚,那些人也早已潦倒不堪,自己顾不得自己,哪里还能照看你?你又是个心气儿高的孩子,怎会甘心受这些市井之徒的摆布?若是落在这样人的手里,那可真是明珠暗投,良才美玉就此荒废了。好孩子,你且想想我的话。”
    苏若华只觉得五味杂陈,正欲说些什么,却听太妃又道:“再则,你不为你自己,却想想你在边关的家人?我晓得,你一直惦念着边关的家人。然而你若只是个宫女,又如何照拂他们?单只凭你每年寄去的那些物事,又济些什么事?难道,你不想接他们回来么?”
    苏若华心中一阵翻腾,她并未接话,只是跪在了太妃身侧,诚挚说道:“娘娘,若华是您的奴才,这辈子都是您的人。只要娘娘不嫌若华无用,奴才愿意一辈子服侍娘娘,哪里都不去。待将来娘娘驾鹤归西,奴才也愿为娘娘一世看守坟茔。”
    这话面上说的真挚,实则已是回绝了太妃。
    恭懿太妃微微叹了口气,颇为无奈的摇头道:“傻丫头,当宠妃岂不好过当奴才?你这样倔强,最终只是耽误了你自己的一生。这点点道理,怎么就想不明白?再一则,皇帝待你果然有一分真心,你若点了头,那是皆大欢喜的好事。何况,皇帝如今膝下尚无子嗣,你能先有个一男半女,那今后的前程,更是不可限量的。”
    苏若华垂首,跪地不言。
    恭懿太妃瞧着她那副柔顺的模样,心里到底不忍,叹息道:“罢了,你起来吧。虽是二月天了,地下到底还是凉,动不动就跪,也不怕坐下毛病。”
    苏若华谢了恩,方才起身。
    恭懿太妃便再不提此事,只问道:“你适才说有一件要紧事,且讲来听听。”
    苏若华便附耳,低声将那人所言重讲了一遍。
    恭懿太妃微微一惊,手下便不稳当,茶水泼洒出来,沾湿了裙摆。
    她咬牙切齿道:“我已来了此处,落败至如此狼狈地步,她难道还不肯放心,定要赶尽杀绝不成?!”
    苏若华急忙拿了手帕,替太妃擦拭,口中低声说道:“娘娘莫急,奴才以为,此事未必出自太后的手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