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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情韩听竺,他只觉得有辱家风。唯一想不到的,是她竟然疯魔至此。
    “韩先生,小女近日发病未好,教您见笑。我这就带回家管教……”
    苏小曼声音有些尖锐,打断自己的父亲,“韩先生!东西我还给你,今日能见你一面,也是值当,权当了却。”
    了却我一腔痴缠,了却我满心感念。
    唐叁上前拿过了檀木盒子,打开看后朝着韩听竺点了点头。苏玉良的人上楼,实在是粗鲁地扯开苏小曼,带她下去,应塞进车里赶紧送回家,再请沪上最有名的李医生来给她看病。可她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攥韩听竺的衣尾,被拖着下楼之时,还要频频回头,好生留恋。
    这下,明日上海滩又要满城风雨。战乱时代,人心惶惶,最爱传市井谣言。
    她还一直在说,韩听竺听的不太真切,看着口型,倒像是三个字。
    谢谢你。
    真是怪哉。
    韩听竺不是为救野兔晚归又迷路的小沙弥。他既不纯也不善,甚至因为黑暗底层中的经历而冷感的可怕。为眼前情景,只会皱眉叹一句怪,还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换身衣裳。
    现在下摆皱的实在是难忍。
    这世上啊,哪来的人事鬼事之分,说到底都不过是个痴情事。
    月初之际,阿阴同药叉出来打牙祭,障月同他们这些鬼还不同,他算得上是半个神,不需要时常吸收阴气。
    从上海饭店附近的陋巷出来,她特地带着药叉往饭店那边走去,她记得今日是第三日,且心里还在为苏小曼身体里的鬼到底是谁而疑惑。马路的另一边,苏玉良气冲冲地拿着外套出门,而苏小曼挣扎着被塞进车里。她余光看到了阿阴,很深很诚的望过去,下一秒,闭了眼。
    两人没当多大的事,不过又是个痴鬼,见过太多。霓虹灯各色璀璨,阿阴不太真切地觉得看到一缕鬼魂,扯着药叉指向上海饭店门口的牌子。
    “阿药,是不是有鬼,我怀疑是苏小曼。”
    他是真真的看不清,顺着阿阴手指,又缓缓向上看。哪里有什么鬼魂,药叉直到看到有人开窗,上海饭店顶楼正中那扇,是个男人,是韩听竺。
    阿阴四顾着寻找,因而没见到。药叉避开那直勾勾的目光,“阴摩罗鬼,你在这儿跟我逗闷子呢?”
    “啊?”她回头皱眉发问。
    药叉伸手拍她圆润的后脑勺,阿阴每每都把乌发梳的光滑,鬓到耳后,一只簪子绾青丝。明明再俗气不过的妇人发型,她眉目娇艳张扬,撑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