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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张氏似是被儿子的动作吓到了,想要把儿子抱回来,谢青鹤已经笨拙地翻过了门槛,又吱呀一声把房门关上了。张氏急得不行,想再推门把儿子抱走,又害怕那扇门发出的声音万一把公爹吵醒了呢?可如果不推开门,儿子在公爹房里,谁知道会出什么事?
    常年谨小慎微的日子让张氏胆怯惯了,她站在门口,门近在咫尺,竟真的不敢去推。
    屋内鼾声如雷。
    一个肥胖的老头儿正在炕上高卧。
    同样没有烧炕,而是在床前摆了炭盆。这养得白白胖胖看着就酒色过度的胖老头儿,他屋子里烧的炭比老祖屋子里的好多了,没那么呛的烟,炭色也细腻。
    这就是帮闲的祖父李晟泽,李家最后一代阔少。
    李晟泽年轻的时候,李家确实还阔着。在京城有三间铺子,一间酒楼,另有参股无数。
    架不住爷俩都是败家子。老祖不善经营,爱诗画酒局,家业多赖媳妇儿严氏操持。严氏也是商贾人家的千金,当初两家结亲也算门当户对。严氏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,忙于家业就疏于产子,老两口到四十岁上才有了李晟泽这个独苗苗。
    所以,李晟泽年轻的时候不说锦衣玉食,至少也是小户人家的少爷,肥肉都不肯吃的那一种。
    坏就坏在老祖太太严氏去世之后。
    老祖是个只会风花雪月的废柴,李晟泽也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柴,爷俩没一个会经营的。
    严氏怎么打理生意,爷俩不知道,严氏有多少生意,爷俩还是一问三不知!须知严氏在外参股多半都是世交亲友的生意,都是口头契约,每年时间到了,世交亲友就会差人来送分红的银子。严氏死后,有几家厚道的至交将参股银子退了回来,至于还有多少直接没消息的爷俩完全不知道。
    参股的银子没了,几间铺子也经营不善,坚持着熬了十多年,铺子也都卖光了。
    李晟泽也是个奇葩。
    甭管家里情况怎么样了,自己的花销不能削减。十年前,这货才把每天吃的燕窝停了。
    这会儿家里上有老,下有小,李晟泽还是最为享受的一个。奴役儿子儿媳妇,再苛刻削减老父的日常吃喝,反正全家老小就供着他一人就对了。
    谢青鹤看着那胖老头身上柔软细腻的丝衣,绣得精美的丝绵被子,不得不给这死老头鼓掌。
    老祖身上的衣裳都臭了,张氏大冬天的穿着两层陈旧的单衣,他这个九代单传的小孙子,开裆裤都只有一条,尿湿了就得上炕捂着,等裤子烤干了继续穿,瞧瞧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