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发抱孙子的那位便是。
    原婉然这回真心点头附和，日后扯布用或送礼，这条人脉派得上用场。
    胭脂胡，天香阁，薛妈妈。赵野的指尖挪到第五行，女人家的事以找她，急用缺钱也以找她。
    原婉然一路听来，赵野的人脉在花笺上排越后头，那人干的行当越规矩。她放心，又感念赵野体贴，便依着他所说女人家的事，以及天香阁的香字揣度，凑趣搭话。
    那卖香粉的？
    卖身的。赵野答道。
    两人间好容易萌生的温情瞬息消失殆尽，原婉然血气冲上腮帮子，猛地站起身。
    怎？赵野昂起头，琥珀浅色眸子迎着光，水亮清澄，邪气魅人。
    还怎？原婉然瞪着他，暗嘀咕：有你这样的丈夫吗，让媳妇没钱便找上卖身的地方？
    她气到结，你怎过份
    为夫怎了？赵野往后靠，歪在椅上微笑，彷佛对她气呼呼的模样瞧得津津有味。
    原婉然动了动嘴唇，妓院这词不好，伸手指向花笺上天香阁那行字，这个
    你当我让你去卖身筹钱？赵野挑起一方眉叶反问，又道：男子汉大丈夫，没钱，宁卖己屁股也不卖老婆。
    原婉然满头雾水，屁股怎卖，以及怎卖？
    你那小脑袋瓜子，就别费神揣摩这档事了。赵野一脸有些事小孩子不必懂的微笑。
    薛妈妈是天香阁老鸨，他回到正题解释：干的行当九流，妇科却是一流，万一你身子不快，怕羞不敢找大夫，找她诊治。假使缺钱，要多你尽管向她开，回头我来还；我若回不来，薛妈妈说了，就当送奠仪，不追讨。
    原婉然听赵野说明，情知又误会他，红脸坐回椅上，很过意不去，及至听到回不来、奠仪等语，连忙道：呸，大吉大利。
    赵野笑了笑，继续交代，胭脂胡的作息晨昏颠倒，那里的人午才起身。事情不急的话，你午后再找薛妈妈；事情急，随时上门，薛妈妈不会介意。带着这张花笺一块去，她认得我字迹。都记住了？
    嗯。原婉然乖乖点头。
    胭脂胡那里龙蛇混杂，你去时谁搭讪都别理。回程若担心安危，薛妈妈说，她会派人护送你。
    赵野说完，提起茶壶倒水喝，原婉然见状记起一事，郑重向他说道：相公，多谢你，揭穿我嫂子药，又在我撞壁时拉一把。还有，对不住，我咬伤你。说完，她在胸前叉手，弯腰行礼。
    一只手覆上她低垂的头，霎时她惊异，抚在她顶心的手明明属于赵野，她却在他的手势里品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