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，她独独倾心韩一，此心之所向，无为力，但其余事上，会尽量一碗水端平。比方衣物，她给韩一的那份既是亲手裁制，对赵野便也一般待遇。
    赵野低低嗯的一声，再无别的话说。
    原婉然难为情，未曾抬头，却由赵野那声嗯中，听他有些无措。她心头升起近似孩子恶作剧得逞的快意，难得赵野也有吃瘪的时候啊。
    正巧，我也有东西给你。赵野打个手势，让原婉然跟他进厅堂坐。
    两人坐定，赵野将早已拈在指间的一张纸搁上八仙桌。
    那张纸光洁细白，印刷淡淡黄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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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千叶牡丹。纸上字迹十分漂亮，笔划瘦长像鹭鸶腿，遒劲却不失腴润，笔锋藏露间，秀逸灵动。
    大哥一定给了你名单，交代你遇上难事找谁帮忙，但他人脉里或有不到的地方，无法面面俱全，我给你其他名单，以防万一。赵野指向花笺上第一行字，狗尾胡，金记赌坊，金老爷子。他欠我人情，谁欺负你，找他，他会帮你挑三个人手筋。
    挑、手、筋？原婉然疑心听错。
    不喜欢？那便挑脚筋。赵野随道，彷佛说的是猪蹄你不中意前腿，那便买后腿好啦之类话语。
    还是都别挑吧。
    那便来文的。赵野提议，揍一顿，爱打落几枚牙齿、打断哪处哪几根骨头，金老爷子说明，他无有办不成的。
    也还是都别打吧，原婉然忖道。因为赵野一番好意，她不好明言扫兴，只得上胡乱应是。
    倘若谁欺负你，挑他手筋都不够消气，你且忍着，等我回来找他算账。赵野说，跟着指向第二行字，水井胡，长生当铺，尤朝奉。你要想买什难寻的或昂贵的物事，上那问问，去了先讲明你是我介绍的，不要鹞子。
    原婉然偏头想了想，在当铺那等地方，鹞子讲的不是鸟或纸鸢吧？
    赵野给她一记孺子教的眼神，鹞子是黑道切，指赃物。
    原婉然张结，赵野素日结交的都是些什人啊？
    锣鼓胡，如意楼。赵野指向第三行字，你闲时进城，若想看戏，上这。告诉茶房说你是我媳妇，他会给你腾好位子。
    原婉然点头，她并不热衷听戏，但总好过跟打打杀杀的赌坊、买卖赃物的当铺打交道。
    青蚨祥绸缎庄，葛老板娘。她说你是赵野荐来的，扯布便宜两成，再有意无意提起我一向把她当小妹妹，她按本钱价卖你。老板娘向来坐镇店里，柜台后簪红花穿大花衣裳、满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