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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留下锁魂豸继续为滕绍吸吮尸毒,自行下车安排。
    平叛之征大获全胜,将士们归心似箭,蔺承佑留下刘秀林和陈文雄等几位大将善后,嘱咐他们安抚好蔡州城的百姓,然后依照原来的安排,率领两军将士回京领赏。
    安排好这一切,蔺承佑点了一支急行军和四匹千里马,与陆炎一同护送滕绍回长安救治。
    车上,滕绍精神头还算不错,但气色又差了几分,蔺承佑近前察看,不由浑身一僵。
    他不在车上时,滕绍应该是无意识翻了个身,这一动,就露出了前襟领口的里衣。
    虽然只有一角,但能清晰看见上头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。
    蔺承佑如堕冰窟,忙掀开滕绍另一只胳膊上的衣袖,没看错,那是遁甲缘身经,怪就怪在上头的文字全是倒着写的。
    这是一种罕见的自我惩罚之术,穿上此衣之人,死后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。
    蔺承佑震骇地看向滕绍。
    “世子不必惊讶,这是滕某自愿穿上的。我——早料到自己会出事。”
    “滕将军——”
    滕绍勉强牵动嘴角:“世子是不是也担心滕某会出事?可今晚的事世子也瞧见了,哪怕滕某自己也尽力躲避危险,该来的还是来了,这伤势非同小可,我未必能挺得过去,我心里早有准备,所以事先就把这件衣裳穿好了。”
    “滕将军,你知不知道这是逆写的遁甲缘身经!”
    滕绍闭了闭眼:“滕某……知道。只有这样,我的玉儿才有一线生机。”
    蔺承佑喉头忽一涩。
    滕绍微微一笑:“世子如此担心滕某的安危,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真相。玉儿她——和我一样,都身中错勾咒。被人下咒时我年已四岁,故能侥幸活到成年,玉儿因在娘胎中就落了咒,断然活不过十六岁——”
    蔺承佑更住了,虽然早就知道了真相,但滕绍眼中那深渊般的绝望,仍让他胸口酸胀莫名。
    迟滞片刻,他哑声道:“是因为南阳之战么?”
    这话狠狠刺痛了滕绍,滕绍颤抖着闭上双眼。
    那些苦痛的回忆,就这样浮上了心头。
    三十多年前,胡叛猝然发动兵变,以犁庭扫闾之势,接连攻陷河北诸郡县和洛阳。
    一夕之间,神州震荡,狼烟四起。
    攻陷洛阳后,叛军紧接着进抵灵昌,兵锋直指河南要塞——陈留,河南全线告急。
    滕绍的父亲滕元皓本在京中担任左武卫大将军,却在前不久,因为得罪权相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