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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恤,她抬手摸一下,潮湿,柔软。
    她又想起今天下午。
    黑狐的人在哈哈大笑中离开。
    彭野走过去蹲下,轻拍她头发上的尘土,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:“彭野。我欠你一条命。”
    他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,
    “没那么严重。”他揉揉她的头发,笑了笑,“也没少块肉,多大事儿?”
    夕阳西下时,程迦从洗手间出来,彭野站在窗边的桌子旁,低头给自己拆绷带,擦伤口。
    落日余晖,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赤裸的身躯上。
    西晒的房间里沉闷而燥热。
    天光昏暗,老式电视里,男女说着情话;百叶窗外的街上,人声嘈杂。
    程迦倚在洗手间的门框边看他的背影,他擦着手臂,背上线条紧绷,因为擦手的动作,身子微微晃动着。
    程迦赤脚走上前去,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,一手抓着他的腰腹,一手抚摸上他的胸口。
    他微微顿了一下,没有回头,继续给自己拆绷带。
    两人都没说话。
    她抱着他,像黄昏里倚在一起的两根树枝。
    电视开着,楼下在喧嚣,他和她却沉默安静。
    她头发上的水滴在他背上腰间。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彭野给自己绑好了伤口,手掌落下去,覆在腰间她的手上,轻轻揉捏了一下。
    程迦头靠在他背后,开口:“什么感觉?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“你刚才揉我的手了,是什么感觉?”
    “很软。”彭野说。
    “是么?”程迦一只手落下去,摸摸自己的手背,道:“我不觉得。”
    彭野淡淡弯了弯唇角,说:“出去走走。”
    程迦松开他:“好。”
    她才转身,彭野从背后抱住了她。
    程迦没挣脱,任他。
    彭野下巴抵在她肩上,也没有说话。
    他从未遇到过她这样的女人。
    遭人踢打掌掴,她一声不吭,不给旁观却无能为力的他更多痛苦;
    他被打被辱,她不看,不哭,不叫,也不求,不给旁人可怜他看他笑话看他无力;
    尘埃落定,他去她身边,她平静淡定,只字不提,不安慰,不怜悯,也不哭诉。
    他说:“没断胳膊少腿儿,好事儿。”
    她就晓得说:“对啊。”
    他从未遇到过她这样的女人。
    可此刻这样安静相拥的机会,也只剩今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