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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气温慢慢下降,晚风凉飕飕往车里刮。程迦没有感觉,彭野上前升起车窗玻璃。
    车身颠簸,彭野爬去副驾驶上坐着,看一眼程迦,她很冷静,也很平静,眼神却怔松,像被掏了心。
    彭野唤她:“程迦。”
    她开着车,没有反应。
    “程迦。”
    她睫毛颤了颤:“嗯?”
    “你开了很久的车,停下休息一会儿。”
    “我不累。”她说。
    “气温降了,停车换件衣服。”彭野说。
    “我不冷。”程迦说。
    他能挨冻,她身上到处是伤,挨不住。
    “你身上伤还没好。”
    “我不觉得疼。”
    彭野坐了几秒,去后边打开她的箱子,找了件外套出来给她披上。
    渐渐,夜来了。
    但荒野上的夜,并非伸手不见五指,夜空中有云月繁星,地平线上闪着微弱的天光,没有万家灯火,没有和人类有关的一切。
    神秘,辽远,没有边界,也没有阻碍。
    彭野看了眼手表,晚上10点多。程迦开了5个多小时的车。
    “程迦。”
    “嗯?”
    “你该休息了。”
    “我不累。”
    “你的肩膀该换药了。”彭野说。她的药和行李一起放在吉普车上。
    程迦没回应,还在开车。
    “程迦。”彭野抬手握住方向盘上她的手,有点冰凉。这样疾驰的速度只会让她越来越躁,必须停下。
    “换药。”他用力握她的手。
    她终于放慢车速,停下来。
    车灯在荒原上投下一道灯光,蚊虫在飞。
    她僵直很久,才歪头靠在椅背上,长时间驾驶后,人有些疲惫。车停后,她身上急躁的气焰也慢慢灭下去了一点。
    彭野到后座拿了药,汤药没法熬了,药丸递给她,却发现没水。在车上找半天,只找到一瓶不知是石头还是尼玛喝过的矿泉水,剩了一半。
    程迦说:“就那个吧。”
    彭野拧开瓶子,要递给程迦,她没接,仰起头,张开嘴。
    彭野顿了一下,俯身过去,瓶口悬在她嘴巴上方,水流淌进她嘴里。
    她的嘴唇是粉红色的,他知道那有多柔软,他的手微微颤抖。
    她张口喝着水,眼睛垂下来看他,笔直而安静。他收了水瓶,程迦把药塞到嘴里,仰一仰脖子吞下去。
    眼神还定在彭野脸上,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