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灰烬(第 3 / 5 页)
不能床上睡,因为被骂没骨头。被子早上迭好,不到晚上睡不能铺开。站有站姿,坐有坐相,在外在里都得仪表堂堂。
    混什么人群,衣服什么料,用的品,细到水杯的花色。一切必须有雅的规矩。
    她却喜欢在家散头发,乱得随意。
    徐妗说的对:疏离出于他的昂贵,优雅自律使他高不可攀。
    一百重被一下塞到了一万重。
    勺子转水,更慢了。
    路柔后来还知道:为了压抑一切过瘾的动物欲望修身养性。江漫从不碰色淫、鄙视色欲。
    他不喜欢野蛮做事,时刻谦逊。
    再后来他这么强硬地占有她,她怔了很久。被他吻着同时被他驾驭,她绷紧了身体。他像蜕去人皮的凶兽,失去控制地一次、一次索取她。
    她说疼。他说这样疼你一辈子不得忘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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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筝音停了。
    路柔渐渐听到他下来的脚步。声音越来越清晰,接着,他停了。
    她搅动水,喝一口。
    路柔抬头看去。他背对她,和阿姨小声说些什么。
    江漫的站姿是艺术修整过的挺立,宽肩健腰,修长笔直的腿优越得醒目。
    她抬高看他。
    背影是个成型的男性。一八九,身高威胁而人惧,又被他柔软的颈子冲淡了。
    他说着说着,脖子低下去。
    小痣妖冶。
    阿姨走了。
    江漫转身,向她看来。
    阔达的无意识,潮一样一下涌来。她失焦了。一下失守了。
    “您好。”他用敬语。
    英俊皮囊,出色风骨与古典气色。清冷出尘,气质慈悲。见过他,其余真的看不进去了,一生仅有这个人让她惊艳了。当二十五岁回想这一幕,她仍旧好笑又心酸。
    她第一次渴望无偿的给予。
    江漫离她两米远,微笑自然。他礼节性的客套已炉火纯青。他的笑像在欣赏你,这种欣赏是从上往下赏的,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堪。
    她能感觉到他善于肆应,八面玲珑。
    路柔把声音压着,滚出粗音:“学长好。”
    他手骨很白。“还需要加点水吗?”
    不用。
    谢谢。
    他体贴她。“热不热?有冷饮,或者我叫阿姨买些冰淇淋。”
    “不热…”
    她不敢与他对视。
    这么近。她远远窥探了叁个月的人,真实真切地站在她面前。他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