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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:去年你嘲我弑母,今年你弑父,你和我有什么区别。
    有的。沈而铵走出地下室,站在夜空下,垂头看自己的手。
    谭军坐在花坛边,目光投过来,透过他看一个故人。
    “而铵,你是不是怪我拦你?”谭军从兜里拿出一块老式手表,已经不走了,他拿帕子擦了擦表盘,“当时那种情况,我不能不拦。”
    树影在谭军清癯的身形上晃动,他坐在那,像是在另一个年代,苍茫而荒凉。
    “再说,我们是人,不是神,有太多的无力,无助,和不可抗力。”
    谭军将残酷的现实摊开来:“你冲动地扑上去是救不了他的,你会跟他一起掉落,仅此而已。”
    “就算垫子没接住他,你也要振作,”谭军的笑容一闪而过,“死了,就是一具逐渐凉透的尸体,活着,能做很多事。”
    沈而铵静默片刻:“我考虑的,没有别人,全面。”
    “你还年轻。”谭军从花坛那里起身,“给你十年,你的成就会在戚家那位之上。”
    沈而铵有瞬间的晃神。
    “你到了你父亲那个年纪,会比他站得更高。”
    去年在尚茗苑,茭白是这么告诉他的。
    那时候,他困惑不解的问茭白原因,还说他不喜欢经商。
    现在,他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和这一代的纠葛,迈步踏进了商界,沾染了一些东西。
    沈而铵隔着纱布按住头。
    谭军蹙眉:“你头部的碎片没取干净,还是回医院躺着吧,下次的手术时间不能往后拖。”
    沈而铵突兀道:“我想折,蜻蜓。”
    谭军一愣,他刚要把另一边兜里的彩纸拿出来,沈而铵就已经走了。
    沈而铵边走边看月亮。
    好像回到小时候,在蛏山的日子,鼻息里都仿佛有了一丝茶香。
    母亲,我会尽我所能,为你和外婆报仇。
    我会用我今后的人生搞垮岑家。
    我会如你所愿。
    只求你保佑我的朋友茭白,平安,健康,不再受苦。
    .
    半夜了,手术还在进行。
    西城那边的专家们全都赶到了,他们风尘仆仆地做了准备工作,加入其中。
    血库里的ab型血很充足,尽可能地降低其他风险出现的可能性。
    章枕盯着手术室外面的红灯,嘴里嚼着药片,苦胆一般,他却毫无不适。
    一旁的戚以潦挂完一通电话,又拨一个号码:“卡伦,你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