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《织网者》(第 4 / 6 页)
   唯一能做的,只不过是在一张纸页上,为它画上一个十字架。
    生命渺小而又卑微,如它,如他。
    那还是十叁岁。
    离家出走的男孩走在茫茫街头,左边是夕阳下的阡江,右边是林立的商铺。
    脚尖向左,又迟疑地定下。
    耳边传来热火朝天的呼喝声。
    玻璃窗里人人挥汗如雨,沙袋如同撞铃,在力度的作用下摇摆不停。
    脚尖转向了右。
    年幼的眉眼,已经染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。
    他要改变,要找到出路。
    他,凌清远。
    不要认输。
    那是十四岁。
    周玉婵毕竟在丈夫过世后就执掌了长凌十多年,凌邈背地里的小动作再隐蔽,也多多少少露出了一丝端倪,在她的授意下,作为凌邈旧部的盛佑开始暗中着手调查。然而无商不奸,凌邈自然不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,就在盛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突破口的时候……
    少年先一步发现了他的胶着。
    “盛叔,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其实……长凌澳洲分部的账目……有点问题。”
    “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盛叔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少年注意到了盛佑的欲言又止:“哪怕是……”
    “收集证据什么的。”
    那是十五岁。
    凌清远的优秀完全不靠天分这种话说出来也没多少人信,但过人的天赋加上旁人无法企及的努力,真正成就了一个可怕的“怪物”。
    这个怪物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,只会落得早夭的下场,所以相比其他外露的品质,他的隐忍与韧性,才真正令人畏惧。
    而那时的他,已经炉火纯青。
    他是父母眼中完美的儿子,成绩优异,听话懂事;也是老师眼中完美的学生,谦逊有礼,多才多艺;更是同学眼中完美的领袖,八面玲珑,阳光开朗。
    这种人完美得不真实,事实上,这本来也不是真实的他。
    [大伯,堂哥在吗?啊,不在也没事,我就是找点东西。]
    [下午我好像把作业本落在你家了。]
    [嗯,没写名字的,啊对,里面夹着几张草稿纸。]
    他听到对面意料之中的短暂沉默。
    电话这头,他面色疏淡,只是浅浅地抿了抿唇。
    他当然知道凌崇亮那一晚有钢琴课。
    草稿纸的一面,是父亲凌邈和空壳公司的账目清单——父亲的电脑密码想知道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