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聿抬手抵住额头，将懊恼的表情遮住，原本因为身体高温而粉粉的耳朵都变得通红。
    接下来几乎无言，程双聿有时又确实腼腆，除了喝完粥争抢去刷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禾绥的手。
    手里揣了杯热水，程双聿和禾绥面对面坐着，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又非常凑巧的被一阵咳嗽打断。
    真是病来如山倒，程双聿觉得浑身都在疼，尽管再如何想与禾绥多呆一会儿，也实在是有心无力，垫了肚子也并没有让情况好多少，冷热交替的体感来回磋磨着神经，高大的身躯不自主地颤抖。
    “程先生。”
    禾绥看出他的不适，催人回去休息：“回房间躺着吧。”
    程双聿坐着没动，抬头看着禾绥张了张嘴，但心里的想法让他牙关发紧，实在是说不出来。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堪堪挤出一个字又把头低下，却只是轻声拒绝了，“不用，没事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禾绥盯着他没动，半晌才叹了口气。
    “去休息，我就在外面，有事叫我。”
    怦怦、怦怦——啊…该怎么办啊……程双聿蹙起眉头，抬手揪住胸口的布料微张开嘴喘气。
    好吵……好难受。
    禾绥靠近他一些，“程先生？
    是哪里难受吗？”
    程双聿想点头，想看着禾绥，想说心跳压得自己喘不上气。
    他像一条暴露在沙滩上的鱼，急需要回到海里汲取水分。
    但太阳彻底升起之前，陆地上来了一场酣畅柔和的雨——禾绥先一步扶上了他的胳膊，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。
    “程双聿！”
    手心下的皮肤好烫，几乎快要灼伤他，那人终于被他的呼声唤回意识，抬头时眼尾红红的看向他。
    “…你怎么样，我送你去医院吧？”
    “别…不用。”
    下意识的，只需要一瞬间，程双聿握住即将离开的手掌，贴在自己的脸颊，极度依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