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处弥漫。

    肚子里的阵痛连绵不断地袭来，提醒着我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孩子是无辜的，我不能让孩子陪着我去死。

    手术同意书上需要丈夫的签字。

    我颤抖着手，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陆筠的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的嘟嘟声在耳边响起，连绵不断，却一直没有被接通。

    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我的身上，重如千钧。

    疼痛蔓延四肢百骸，手指拨动到麻木，逐渐僵硬。

    倔强地拨出最后一通电话，终于被接通，传来的却是他含着不耐烦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江如云，你乖一点，我很忙。”

    我的嗓子眼突然被堵住。

    忙什么？忙着和他的白月光卿卿我我，恩恩爱爱吗？

    我的嘴角自嘲地扯了扯，压抑着疼痛的嗓音变得嘶哑。

    “陆筠，我疼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生产了，你来医院签字，来医院陪陪我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软了下来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。

    “如云，我抽不开身，我相信你自己一个人可以。”

    话落下，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。

    “阿筠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这通电话被陆筠匆匆地挂断。

    我捏着手机的五指猛地收紧。

    阿筠，真是一个亲密的称呼。

    陆筠从来不允许我这样叫他。

    从前亲密后的温存，我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唤他一声“阿筠”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，眉头皱紧。

    “如云，你不要这样叫我，我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我那时不懂他为何突然生气。

    现在才懂，原因“阿筠”是他的白月光宁雪陌对他的专属称呼。

    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揍了一拳，陷了下去。

    指尖不知不觉地掐入了手心，掐出深深的红痕。

    被缓缓推进手术室前，我死死地盯着通往手术室的唯一通道。

    他没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