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第 2 / 3 页)
淡笑仿佛面具,阻隔开一切探究与寻味的眼神。


    父皇今日兴致不错,酒过三巡,又犯了老毛病。他自幼就习武,天资聪颖过人,政务也是得心应手,只对诗书一类没什么才能。越缺什么越喜欢什么,父皇每次办宴,少不了要吟诗作对,今日也不例外,朗声笑道:“今年的春猎,着实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!若朕没记错,连青这是第一次在春猎拿下头筹吧?不如诸位吟诗一首,赠予朕这一鸣惊人的驸马!”


    在坐众人纷纷捧场地表现起来,只有一旁的柳沉瑄默不作声。他被沈连青抢了以往的风头,此刻自然心情不好,讳莫如深地看着那万众瞩目的少年郎。


    半响,他站起身,微微一笑,清冽的嗓音虽然不大,却能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楚:“在下才疏学浅,便不多卖弄了。只是听闻驸马与公主的定情是起自驸马七岁所作的一句诗,正巧今夜月明风清,众人欢聚,能否请驸马再吟一次,让在座诸位感受感受,究竟是何等的才华,能俘获了公主的芳心?”


    父皇有些不悦他的口吻,正想出声斥责,我急忙拉住他的手,眼神恳切。


    沈连青见众人都开始赶鸭子上架地要他说,脸上有些不自在,强作镇定道:“何必旧事重提,今日如此喜庆,不如作些新诗......”


    “莫不是忘了?”柳沉瑄寸步不让,咄咄逼人。见我和父皇都不出声,其余人也不敢随意帮腔,只默默看着二人对峙。


    沈连青皱起眉,染了薄怒的眸子更显得漂亮。我从来喜欢他的眼睛,宛如北境进贡的黑珍珠那般流光溢彩,精致非常。如今看,分明是同样的眼睛,却觉得是深沉的黑夜缀着繁星,森冷漠然。


    “柳小侯爷是什么身份来命令我?你也说了,是我与公主定情的诗句,如今又怎的要我拿出来供诸位调笑取乐?”


    柳沉瑄一时说不出话来,正僵住不知如何收场,我抬起帕子,掩唇轻笑:“连青说的是,那确实不该摆在今夜这样的场合来讲。”


    沈连青面上一松,气还没喘匀,就又被我一句话呛住了。


    “不如陪本宫随意走走,醒醒酒,私下说与我听,如何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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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连青落后我半步,不疾不徐地走着。我披着厚厚的狐裘,手里还抱着暖炉,看着不像是在春季,倒像是隆冬。


    他动作格外拘谨,一路上一言不发。我并不想刁难他,挥手示意宫女们离远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