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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上的娘。


    血肉尽失。


    就像是骷髅架子上挂着一张皮。


    她眼睛瞪得老大,朝上望着。


    就像是在痛苦地呐喊。


    可嘴角却直接勾起,


    做出笑的动作。


    我悲伤地盖住了我娘的眼,


    将她满身血污清理干净,换上新的衣物。


    那染血的床单之上,鲜血歪歪斜斜地组成了两个大字。


    我仔细地辨认。


    这两个字我认识,娘曾经教过我的,回家。


    我小时候她常常说着要回家,只是后来渐渐不说了。


    生了我们两个丫头之后娘就越来越沉默。


    直到那一天,我看见娘神神秘秘地上山。


    回来之后不久。


    我爹死了,娘就再一次怀了孕。


    3、


    「死丫头磨叽什么,把厨房那把大米给熬了,正好给我乖孙喝米汤。」


    弟弟被奶奶抱进了她的卧室。


    看着我的方向,嘴里还骂着晦气。


    正拿被子把娘盖好,听到这里立刻赶往厨房。


    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喝米汤。


    厨房锅灶还是干净的。


    二丫站在我的身后,看着那放着的米袋子。


    「姐,我们要放多少才够弟弟吃?」


    我摇了摇头。


    「去二大娘家要碗羊奶吧,弟弟现在不能喝米汤。」


    可妹妹惊讶地看着我,对着我耳边小声吹气。


    「可是我看见弟弟有牙啊,为什么吃不了。」


    婴儿,长了牙齿?


    怎么可能?


    我摇了摇头,心中有了疑惑。


    做好之后,我端了过去。


    弟弟看见我,咯咯地笑着。


    露出了长着细齿的牙床。


    甚至他的皮肤红润,完全没有婴儿刚出生时的皱皱巴巴。


    我低头掩盖自己心中的震惊,转身离去。


    可脚步不自觉地走进了我娘的卧室。


    我看着她嘴角的笑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