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(第 1 / 2 页)
    盛平扶着鬓角的胡须,坐在太师椅上端详着我,淡淡道。


    “你六岁亡母,十六岁和外男私通被赶出家门,被祁王捡去成了他的细作,十九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。”


    “盛羽,我说的可对?”


    此时夜色沉沉,我头上是四四方方的庭院,身处一口灌满水的大缸之中,双手被绑在身后。


    “要杀便杀,少废话。”


    盛平挑了挑眉,轻笑道。


    “杀你是小事。”


    “我对你了如指掌,但我想不通,你为何恨上了盛家。”


    “你阿娘难产而亡,你被赶出家门,顾小娘被打死是咎由自取,你的怪了谁?”


    盛崇礼和盛平是一路货色,就算别人没了性命,也毫无怜悯之心,只觉得被溅了一身血的自己可怜。


    “我三岁就启蒙了,早也用功,晚也用功,没有一日敢歇。”


    “你在闺阁里睡觉时,我顶着严寒酷暑拼命读书,盛家的前程都压在我肩上。”


    “千金刁钻跋扈,我看似娶了千金,实则嫁给了相府,多少人阳奉阴违骂我是赘婿。”


    “为了盛家,我弃文从武,在尸山血海中杀出功名,你却害父亲丢官重病,把母亲告上公堂。”


    盛平倏然起身,掐着我的脖子质问道。


    “盛羽,你凭什么?”


    “我受的苦不逊你分毫,我从未心生怨怼。”


    “你凭什么因为一己之私,毁了整个盛家?”


    享受着盛家全部资源,被盛崇礼拼命托举,踩着妹妹庶母的命当垫脚石的人。


    竟然,还认为自己委屈?


    人与人的悲欢不能相通,我只想跟他同归于尽。


    我揪出衣袖里的刀片,快速割着手腕处的绳子。


    忍着颈上的刺痛,额上青筋暴起,仰头瞪着盛平。


    “若我是男孩,绝不逊色与你,你还有被盛家看重,还有受这些委屈的机会吗?”


    “最起码,我不会对着家人敲骨吸髓,还觉得自己委屈。”


    盛平松了手,眼神狠厉。


    “是,我承认。”


    盛平抡起一拳打在我下巴上,我的头重重的磕在缸沿上,缸里的水全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