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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...”


    嬷嬷见状,不解道:“小姐,姑爷的病,医好了?”


    白香雪冷笑道:“没医好又怎么样?”


    “总不能因为姑爷得了病,就要在房事上委屈了姑爷吧?”


    嬷嬷了然一笑道:“还是小姐贤惠,有小姐这个贤内助当家,可真是姑爷的福气啊!”


    福气没看到,我只看到齐文轩身上,灰色的小花,越开越多了。


    冬去春来,齐府花园里的花鼓了花苞,那被齐文轩拉去侍寝的绿竹,身上也红斑点点。


    远远看去,像绽开了朵朵红梅。


    ‘红梅’伴随着的可不是花香,而是阵阵难以让人忍受的恶臭。


    跟随兰草,前去给绿竹送药时,兰草眼圈红红的,掉起眼泪来。


    她一边哭,一边说:“姑爷不是答应给你一百两银子吗?”


    “还有这个,你拿着这些钱,找个大夫好好治病,日后...日后,买块田地,好好过日子。”


    她塞给绿竹的,是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月银,一分不剩地全给了她。


    绿竹点点头,迭声应着兰草:“好,好...”


    兰草这么说,也不过是给绿竹一个活下去的念想。


    我们比谁都明白,姑爷身染花柳病一事,只能烂在这齐府里,万万不可能传出去一丝一毫。


    绿竹活着,人要被困在这深宅大院,死,也要做这齐府的鬼。


    如今绿竹病得厉害,再不可能伺候齐文轩。


    “小姐,绿竹若是再得不到医治,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。”


    白香雪正在对镜描眉,闻言,她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便宜她了。”


    “如若不是姑爷病了,她一个贱奴出身的丫头,也配被夫君临幸?”


    我抬眸看着铜镜中肤白貌美的白香雪,陷入了沉思。


    世人都说皮尸可怕,殊不知,人类有时候比我们这些人人得而诛之的异类,还要更可怕。


    绿竹浑身恶臭,艳阳高照的四月天里,她却冷得浑身发抖。


    兰草带着我在最后时刻找上她,塞给她一包东拼西凑的铜板,“跑吧绿竹,找个大夫...”


    她看着兰草良久,缓缓摇了摇头:“姑爷说,等我死了,会给我家人一百两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