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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觉我瘦得厉害,他怔了一下,但很快便冷了脸色,嗤笑道:“这也是你博同情的把戏?”


    “商时序,胡闹也得有个度,适可而止吧。”


    他抓得很紧,我挣了挣,没能挣脱,只好放弃,冷笑道:“是,我就是在装,你满意了吗?”


    他盯着我看了半晌,面色难看地甩开我,拂袖离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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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踉跄着稳住身形。


    垂眸目光落在我的手上。


    指节肿胀难看。


    这是我每个冬日晨起洗衣时,冰冷刺骨的溪水日日泡发的。


    茧子粗粝密布。


    这是我试着学会劈柴烧火时,一次次鲜血横流中一点点磨出来的。


    永明寺这三年,确实磨平了我的性子。


    刚来那段日子,我后悔过。


    夜里,我会抱膝蜷缩在阴冷的角落里,默默地流泪。


    我哀求过。


    我颤抖着写下一封封书信递送给国公府,无人在意。


    我反抗过。


    “世子有令。”侍卫冷漠地按住我,“小姐必须每日为宁姑娘念经祈福。”


    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。


    在这里,我不再是什么国公府上的表小姐,更没有家人偏帮我。


    没有人会帮我,迁就我,甚至更多的是等着落井下石。


    我自幼体弱多病,兄长为我去学了医,只为了帮我调理好身子。


    为此还被父亲狠狠揍了顿,满院子追着怒骂堂堂将军之子怎么能弃武从医。


    兄长便偷偷地学,父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。


    但自从父兄走后,没有人再为我日日把脉煎药。


    寄人篱下于国公府,他们待我已算得上是仁至义尽,我也不愿替他们平添麻烦。


    便忍着从没提起过。


    这些年里,我的身子越来越差。


    到了永明寺,更是不断地被磋磨。


    动不动便在佛堂跪上两三个时辰,洗衣做饭,缝补打扫已成了家常便饭。


    我病得越发厉害了,大病小病接连不断。


    谢昭下令不许我离开永明寺半步,侍卫丫鬟们更不会替我请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