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(第 2 / 3 页)
苦,无非是课业写得不好,被先生打过掌心。


    一直到他父亲南平王从南方回来,看见这个幼子竟比女儿家还娇气,遇到暑热还要打伞撑花,这才强行拎着他去了蜀地磨炼。


    一别经年,谢危依旧一副骄矜模样,我并不知他身手如何。只是此时那壮硕的东夷武士站在他面前,好像一堵城墙。若有神兵利器在手还好说,如今圣驾在前,两人都是赤手空拳,这样近身肉搏的战斗,他能有几成胜算?


    终于有人上台,东夷武者问道:「你是何人?」


    谢危神色淡淡,紧绷的下颌线上却勾勒出一丝冷意。


    他说:「在下不过是公主身边,一个护卫。」


    我猛地抬起头来,张开嘴,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
    那武者嗤笑道:「如此场面,只你一个护卫来?我看这大靖真是无人。」


    谢危半垂着眼,冷冷道:「兄台说早了,非我大靖无人,是你不配。护卫公主乃我之责,你且先过我这一关吧。」


    他们仍然在说,台下也起了些骚动。


    就连阿萝也在我耳边奇道:「殿下,世子为什么说他是您的护卫?」


    我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台上耀目如星的谢危,蓦然想起一段久远的往事。


    之前谢危说,我们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情谊,其实真要论起来,换个「自幼便相看两厌」或许更为妥帖。


    在为了卫铮改性子以前,我是宫里面说一不二的娇纵,被底下人捧得飘飘然,自诩天命贵女。我那时偷跑出宫,又刚好沉迷一切亮晶晶的东西,站在首饰铺子里,蝴蝶簪子插上满头,金光璀璨粼粼,正被店家吹嘘成天女下凡时,碰巧被路过的谢危看见。


    他说:「嚯!小爷可是眼花了,谁把糖画插在头上卖。」


    梁子就此结下。


    那时我们年少,都仗着家里的背景作威作福,小霸王当惯了,自然谁也不服谁,算是天生的死对头。


    唯有一次。


    那时西南匪患频发,他父亲带三千兵马剿匪,途经岭南瘴气丛林,又遇蛇沼迷雾,大军失联十数天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

    除却三千兵马,此役南平王还带走了谢危的两个兄长一同历练,家中只留下年迈的祖母和谢危这个幼子。


    偌大一个南平王府,一夜之间,好像说倾覆也就倾覆了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