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 1 / 3 页)
    自那场歇斯底里的痛哭后,妈妈俨然将我当成了失而复得的小女儿。


    她不再苛刻我必须弹好每首钢琴曲,不再限制我的言行举止,前世困死妹妹的条条框框,因一场痛哭而宽限。


    我依然每晚会去乔欣诺的房间,通过翻阅日记来揣摩她的喜恶,我不想离开这个家,也绝不会越界。
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,我习惯了清淡饮食,习惯了那张具体到分秒的时间表,甚至习惯了睡前写半小时的日记。


    从初中到高中,总爱处处同我较劲的弟弟褪去了年少的幼稚,曾经黏在我身后的小尾巴,如今都能轻易取下我踮脚也够不到的商品了。


    接受最好的教育资源,我顺利考上前世相同的顶流高中,选择了艺术类班级。


    妈妈颇有微词,她希望我能选择艺术氛围更高雅的学院,却仍在我的坚持下让步。


    在这所学校,我不出所料地遇见了妹妹。


    她站在办公室仰着头,旁边的三个男同学身上都挂着彩,气焰嚣张的家长正不依不饶地找老师讨说法。


    久别重逢,妹妹举手投足间再无孤儿院时期的怯懦,叉腰破口大骂:


    「许晏,你个窝囊废只敢把脾气往我妈身上发,在家动手的狠劲呢?现在你女儿被人欺负了,你就会点头哈腰装孙子了?」


    许晏,是妹妹养父的名字。


    被妹妹直呼其名,许晏脸色黑如锅底,他咬牙切齿警告妹妹闭嘴,奈何妹妹压根不给他留任何情面:


    「你还好意思让我闭嘴?我被欺负时你就只顾着打牌,还拦着我妈说什么同学间有摩擦很正常,一个巴掌拍不响。」


    妹妹猛地拍在桌面上,对男同学怒目而视:


    「现在够响了吧?还敢不敢瞎造老娘黄谣了,真该撕烂你们的嘴。」


    办公室鸦雀无声,就连原先闹着要说法的同学家长,都被喷得狗血淋头。


    看着男同学熟悉的面孔,我忍不住想起了前世他们嚣张跋扈的嘴脸。


    明明是他们造黄谣在前,可爸爸却一味要我退让,当我忍无可忍地跟其爆发口角时,许晏来办公室的第一句话,就是对我的怒骂:


    「你个女孩居然还先动手,真不嫌丢脸,赶紧给别人道歉,免得糟蹋老子的钱给你擦屁股。」


    对弱者跋扈,对强者怯弱,他骨子里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