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院子，便听到柳氏响亮到有些刺耳的声音。
    “母亲您别生气，这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，都怪云澜跟衍儿有缘无分罢了。”
    柳氏那张嘴真是能说会道。
    姜云澜脸色微变，掀起帘子快步走进去，看见老太太沉着一张脸，一言不发。
    见姜云澜进来，柳氏上下打量她好一阵儿，才皮笑肉不笑道：“云澜来了，快坐下，都是二舅母的不是，快别跟二舅母生气了。”
    “云澜不敢。”姜云澜对她行了个礼，目光却一直担忧地看着老太太。
    老太太沉静地看着她，摸着手里那串玉珠，没说话。
    倒是柳氏十分热络地问她：“听闻你跟大嫂一同去了圣安寺，还不小心困在那儿几天，怎么样，没遇见什么不好的事儿吧？”
    这话听起来十分刺耳。
    姜云澜看向柳氏，声音微冷：“自然无事，二舅母认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？”
    柳氏合掌笑道：“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，你这等语气，还是对舅母有意见啊。”
    老太太终于发话：“行了，你先回去，我有话要跟云澜说。”
    柳氏微微一笑：“是母亲。”
    又笑着看了姜云澜一眼，方才娉娉袅袅地出了门。
    姜云澜立刻跪到老太太身前，仰头担心地看着她：“外祖母，您没事吧，是云澜不孝。”
    老太太沉声：“你的确不孝。”
    姜云澜浑身一凛。
    “你既然早早撞见了衍儿跟那柳嫣然厮混为何不先来告诉我？”老太太将手中串珠一扔，“怎么，我倒不如那个外人能替你做主？”
    姜云澜眼睛一红，泪珠不觉滚下来。
    “不是的外祖母，我只是担心您的身子。”
    “我还没那么经不得风浪。”老太太声音里带着几分痛心，“云澜，你还年轻，不懂这世道对女子的残忍。本来这事你来找我，我自有法子让柳氏同意退亲。但你如此一闹，亲事是退了，你可为你日后想过啊？事情一旦传扬出去，你想找一门好亲事得有多难。”
    老太太第一次跟她用这样重的语气说话。
    姜云澜垂头，任由眼泪往下落。
    “外祖母别气坏了身子，都是云澜考虑不周。”
    老太太叹了口气：“我不是生气，我是为你担心啊。”
    老太太伸手将姜云澜从地上拉起来，让她坐在自己身旁，“我横竖不过也就能看顾你几年罢了，若不能替你寻到个好亲事，我去了地底该如何向你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