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第 1 / 2 页)
    第一章


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我被丈夫的新欢锁进小黑屋。


    这个黑屋子关过很多人,但都是犯了错事的下人。


    小错,打板子。


    大错,上大刑。


    熬过去,放出来继续为奴为婢。


    熬不过去,一卷草席丢到城外的乱葬岗。


    而我,是唯一的例外。


    公婆在世时,严培钦在外留学,我在家操持家务,把公婆当亲生父母般孝顺。


    公婆过世后,我为他们守孝三年,世人皆称我贤良淑德。


    可严培钦回国,却说这种行为是封建礼教。


    说我因循守旧、迂腐古板。


    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我回不去娘家,只求在夫家有个立锥之地。


    于是,他没休我,只说要与陈小姐举办西式婚礼。


    我看着那个穿洋装露胳膊、整天说着“古德猫宁”的新式女子,心里有些羡慕。


    可这个自诩出国受过先进教育,高喊着平等自由的陈小姐。


    却在我生病高烧时,将我关进夜夜有着怨鬼喊魂的小黑屋。


    她说,我这样的旧式女子,是他们走向自由平等道路上的绊脚石,死了也活该。


    陈小姐全名陈意玲。


    她娘家是城中富商,只得这个独女,近几年留洋之风盛行,便将她送出国镀金,期盼她能嫁个门户更高的好人家。


    她转头就在外公开说自己父亲势力贪财。


    还特地说明,自己与严培钦是因为共同话语走到一起,是自由恋爱,并非看上严家权势。


    严培钦也号称陈意玲是他的灵魂伴侣,与我的包办婚姻属于封建礼教上的牺牲品。


    可曾经,他也说过我知他懂他。


    我与他是娃娃亲,自小一块长大。


    8岁那年,他上了新式学堂,对我提起女子放足运动,说国外的女子都不缠足,放足是进步的表现。


    我很向往,也想向那些女子一样在阳光下大步地走路。


    他很高兴我与他想法一样,以未婚夫的身份向我父母提出给我放足的要求。


    于是,我在九岁那年,成功抛开那条曾令我痛哭、厌恶的裹脚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