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我洗完澡去客厅倒水。

    恰好碰到陆祁昭。

    他站在灯下和我打招呼。

    橙黄色的灯光下，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，缄默而沉静。

    我忽然想起中午他摔碎盘子时的那副样子，远比现在要勾人得多。

    我向来不委屈自己，想要的就要立刻得到。

    我上前两步靠近他，随意问道：

    「洗澡了吗？」

    他眨眨眼，满眼迷茫：

    「还没有呢。」

    我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，思绪却骤然飘远，听不见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直到他伸手在我眼前挥了下：

    「大小姐？你怎么了？」

    我骤然回神，他那张漂亮的脸在我眼前放大，极具冲击性。

    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，在手心摩挲两下：

    「洗完澡，去我房间找我。」

    陆祈昭怔愣一瞬，整个人都红透了。

    他被电到了一般甩开我的手，眼神躲闪着不看我，浑身上下透漏着抗拒。

    我不甚在意地笑了下，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，强逼着他看着我。

    一字一句地吐出威胁的话：

    「你不愿意啊，那不然，我去问问你哥？」

    陆祁昭眼里的厌恶浓重得快要溢出来，他嗓子沙哑地妥协道：

    「不要找他，我会去的。」

    我等了一会儿，他依旧没有动作，却也不再躲，麻木地站在原地任由我捏着他的下巴看。

    我很有耐心地继续提示：

    「怎么？需要我去帮你洗吗？」

    他像是陡然回了神：「不……不需要。」

    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背影，我心情愉悦起来。

    陆祁昭应该是真的怕我去找他哥，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推门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我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，满意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连扣子都规规矩矩扣到最上端，头发上尚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脖子没入衣领处。

    陆祈昭没有看我，他侧着头，眼神涣散，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
    「这么快就洗好了啊？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