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第 1 / 1 页)
    甫一回到季府,我爹的信就到了。


    不用看也知,定是指责我愚钝不知趣,没能讨秦嬿的欢心。


    我爹做了秦府十多年的门客,对秦府的大小主子都是捧着哄着。


    一家之长都伏低做小,我这个为人子女的,哪能有抬头挺胸的份?


    但凡我有不如秦嬿意的地方,她不光亲自收拾我出气,事后还会向我爹告状。


    哪怕我已经嫁人,秦嬿也改不了这个毛病。


    哪怕我爹已经攀上季府这棵大树,他也拔不掉骨子里的奴性。


    况且,代王即将被册封为皇太子,秦嬿就是太子妃,是未来的皇后。


    我爹更要巴结她。


    对着我,他可就大耍威风。


    信上说,弟弟要进太学读书。


    我爹直言,弟弟的前程便是我往后在季府的底气,要我多上心。


    光凭他那靠着季颂讨来的七品末流官位,他们连太学的门都摸不着。


    说白了,要我去求季颂帮忙。


    他们要脸吗?


    我娘上午咽气,他下午就满面红光地拥着女人回家,说她是我继母,说她肚子里的是我弟弟。


    花着我娘的嫁妆,养着别的女人孩子,拿我当牲口使。


    我把信纸攥成团丢进火盆,火舌忽地窜高,陶陶伸手去抓。


    婴孩手快,我再是阻拦,陶陶的指头还是被火燎了一下。


    她浑然不觉疼痛,跟条小鱼儿似的,扭动身子要去够火盆,嘴里叽哩哇啦地叫。


    我抱紧她坐在火盆边,哄着说:「只能看,不能摸。」


    陶陶能听懂我的话,一下就把小手缩回胸前,老实巴交地望着火苗流口水。


    没一会儿,她便犯起困。


    刚把这小人儿哄睡放在床上,嬷嬷突然进屋将她抱走。


    我正要追出去,季颂不知从哪儿冒出来,扛起我丢进帐中。


    他压得我喘不过气,吻着我鬓边说:「陶陶都已五个月大,你的身子总该恢复好了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