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第 2 / 3 页)
上了战场,等三个月后消息传回来时,除却生下来就早夭的刑六郎和被送回来的刑七郎,刑家五子全部死在了战场上。


    而邢追,被送回来时,也已经残了,废了。


    刑家五子为国捐躯,本是忠君爱国的烈土,可这一战永远长眠在战场上的不止刑家五子,还有刑家军七万土兵。


    朝堂中,许多官员跟商量好似的,弹劾刑三郎四郎贪功冒进,好大喜功而死,而刑家其余人等为了报仇一意孤行,害死了七万刑家军。


    朝堂上下一片哗然,老皇帝因此事气病,太子监国,直接下判刑家抄家流放,三代不得入朝。


    安芸感觉,背上的少年很轻很轻,很瘦很瘦,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,一点生气都没有,像个死人一般安静。


    若不是他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,她很难想象,他是一个一个月前还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武将。


    史书上对于他的流放,只是匆匆几笔带过,更多在于描写邢追成为领主之后的事迹。


    甚至从来都没有写过,邢追是被家人一路背到了距京城千里之外的温夌。


    安芸微不可见地为这家人叹了口气,好在她这副身子虽然干瘦虚弱了点,但似乎十分坚韧,力气不小,背着邢追也丝毫不觉得费力。


    但她脚步放得缓慢,怕颠着邢追的伤口。


    下一秒,安芸只感觉眼前一闪,一道鞭子就落到了手臂上,火辣辣地疼。


    “走快点!磨磨唧唧地磨蹭什么,到这儿了,别还以为自已是什么千金小姐少爷!”官差刻薄的面容上尽是不耐烦。


    安芸险些没把邢追从身上掉下去,死死咬着牙,才硬抗下来,勉强没有吭声,还加快了步伐往前走。


    背上原本紧闭双眼的少年睁开了眼,看了她一眼,但很快又闭上了眼睛。


    中原地带多平原,路并不难走。


    可顶着炎炎烈日和一副虚弱的身子,背上还背着一个人,不一会儿,安芸就感到了什么叫生死不如。


   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疼难忍,摇摇欲坠,简直随时都能忽然散落一地,离她而去,让整个人都分崩离析。


    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发力的缘故,皮肉向两边撕裂开去,像有一条火焰在皮肉上燃烧,又像是一把锯齿来回反复在切割。


    喉咙里干涩得几乎能喷火,咽一口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