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(第 1 / 2 页)
    三王爷还是来了。


    带来了几车金银珠宝还有粮食。


    他是先皇唯一还在世的手足,也是有名的逍遥王。


    从前便醉心玩乐逃过了兄长的猜忌,后眼看朝廷一步步陷入危局就带上积攒的财富悄悄跑了。


    可如今外有强寇犯边,国内山头林立,他难以自保,见我在宁骜处站住了脚跟就也跟了来。


    我的身形容貌与昭华公主本就有六七分相似,如今毁了容面纱一戴,这位并不时常见面的皇叔没认出来。


    他看到面纱下骇人的疤痕,哭得伤心绝顶,哀叹天潢贵胄竟沦落到这等地步。


    我明白他也是在哭他自己。


    宁骜近前安慰,三王爷拭干了泪拖住他的袖子,大赞其忠义无双。


    “有将军力挽狂澜,实乃先祖显灵,天不绝我大周啊!”


    他话说得真诚,泪流得情切。


    一旁军师的眼神却始终是冷的。


    三王爷带来了钱和粮。


    更重要的他还是一面旗帜,继他后又来了不少士宦子弟,都带着钱粮。


    不过若仔细审看,能发现来的多为庶子旁支。


    京师如今的危险,谁都明白。


    但危险中也潜藏机遇,这保家卫国的战事若胜,将会得到怎样的功勋荣誉,这笔账,他们会算。


    本家需要出人出力凸显自家忠义,前途远不如嫡子的那些人也需要机会出头。


    于是便造就了一场你情我愿的投机。


    随着来投者越来越多,宁骜的招牌已和其他起义军显然不同,虽不乏有人骂他沦为了权贵走狗,但确实将正统的名义抓到了手上。


    可人一多,新的矛盾又浮现了。


    来的人带着钱粮又有身份,不可慢待,但如今的情况是维持不起往日的虚荣繁华的。


    不是谁都甘愿纡尊降贵。


    百姓嫌这些公子哥这种关头还想着作威作福,他们却觉得世风日下刁民愈发胆大包天。


    摩擦生出的案子捅到檀诩那儿他一律偏帮百姓,令他的名字被另一边恨不得咬碎在牙槽。


    “那姓檀的什么东西?无根无基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妄想指挥乾坤!”


    靖安侯次子窦修柏在家仆被打后拍案痛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