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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心软。
    放开她的手,裴戍转身,高大的身影在烛火中投下一片阴影。
    “周问川!”
    男人声音冰冷,仿佛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一把刀,带着淬炼的火气。
    一直守在外面的周问川一愣,没想到主上这么快,连忙进来,却见里面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旖旎。
    “将人送回去,自己去领板子!”
    周问川一愣,一张脸彻底皱成了苦瓜。
    君上不收人他也没办法,于是伸手去拉宋初姀:“女郎走吧。”
    宋初姀抬头,眼周红痕还未褪去,
    这小娘子定然被主上吓坏了。
    周问川罕见地起了一丝愧疚,弯腰将人拉起。
    宋初姀没有挣扎,她转身看向地上的镯子,鼻尖微酸。
    不值钱的东西,早该扔了,是她强行多留了三年。
    -
    周问川将人放在崔府门前就走了,宋初姀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,方才推门而入。
    前堂的众人已经散去,新帝没有对世家下手,他们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。
    宋初姀往前走了两步,看到坐在中央孤零零的人。
    崔忱双目布满血丝,看到她回来,猛地站起,却因为坐得太久,踉跄了两步。
    “卿卿回来了。”崔忱开口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    “回来就好。”崔忱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,自顾自说道:“卿卿累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    宋初姀没有说话,却是无声的拒绝。
    崔忱明白了她的意思,双手垂下。
    宋初姀独居的院子不大,在崔府的东南处,一进去便能看到守在门口的一条狗。
    不怎么好看的狗,两只耳朵耷拉下来,其中一只耳朵缺了个大口子,应当是被人活生生戳下来了一块肉。这狗瘦弱,还是个哑巴,哼哼唧唧叫不出来。
    宋初姀没什么表情地蹲着,掌心落在狗头上发呆,不一会儿,那狗身上的黄毛便湿了一片。
    她一开始哭得无声,后来渐渐起了哽咽,小黄狗前肢盘在一起,不停地蹭她裙摆。
    哭累了,开始细声抽噎。
    她差点就死了,那些梁军冲进来时手上兵刃晃得她眼睛疼,后来那武夫让她出去,她以为自己死定了。
    她其实很怕死,世家观念中将死看作身外之物,觉得不畏生死才称得上是名士,可她却并不觉得怕死有什么不好,没有人不怕死,她真的很想活下来。
    宋初姀哭够了,抱起小黄狗进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