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潮 [重生] 第9节(第 1 / 4 页)
    长久地寂静,程爱粼躬身立在黝黑中。
    面无表情地等了半晌,突然发狠一踹。
    “啪”水管猝然脱落,水流井喷而出。
    浇了她一头一脸,程爱粼穿着胸|罩呆若木鸡地僵在卫生间,流水潺潺,迅速四散高涨。
    她蹲到地上手脚并用地寻找阀门,笨拙地关闭,笨拙地接壤水管。
    继而跪在地上用抹布一遍复一遍地吸纳水流,她捂着骨裂的胸膛,越擦越用力,越擦越起劲,
    最后面容狰狞地将抹布一甩,坐在湿水中笑起来。
    笑不可抑,前仰后合。
    她抓着马雄飞的套头衫,将脸埋进去深深吸嗅着,依稀还飘着青瓜味道。
    她笑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,最后肝胆俱裂地尖叫起来。
    声音闷在衣服里,随着气流涌动,布料起起伏伏。
    为什么笑,为什么叫。
    她参与到了一场滑稽戏里,死去的马雄飞横陈在舞台中央,成了只待宰的雪白羔羊。
    她好恨啊,好恨!
    第9章
    *入赘的男人*
    程爱粼把马雄飞随处堆放的衣服都洗了,搬着沉重的衣篓去晾晒。
    公寓的客厅、厨房、书房和阳台没隔断,是个视野宽阔的大开平。
    她看着小山包似的黑漆漆短t,边撑衣架边乐。
    程爱粼有提过让他衣着浅淡一些,不然配合着身型,当真是凶神恶煞的洪水猛兽。
    马雄飞勉为其难,买了两件深藏色,程爱粼举在灯下眯眼瞧了半天,毫无差别。
    她后来购了几件烟灰款,献宝式地拿给他,为了不驳面子,马雄飞勉强穿了两次。
    他这人就这样。
    隐于幽暗的时间太长,忘了这世界有明快的色彩和风情。
    程爱粼拖地擦桌,整理橱柜,登高爬下收拾着家用,像个“咕噜噜”转悠的陀螺。
    她和马雄飞是正经的师徒关系,身世的羁绊让彼此有了亲人般的联结,仅此而已。
    这家里只有她的一套换洗衣服,不知道被塞到哪里,满屋子都没踪迹。
    程爱粼甚至趴到电视柜里翻寻,一侧脸,复古实木相框里的笑容明晃晃地入眼,甚是刺目。
    马雄飞从不照相,这是程爱粼死乞白赖拽着他拍的。
    两人衣着警服笔挺地站立,不近不远,一个面无表情,一个巧笑倩兮,她的藻发蓬松又黑长,风一兜,有些丝缕挂上他警服,便让呆板的身姿瞬间灵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