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道(第 2 / 3 页)
又不像是与他们有什么宿怨。
    那就是理念差异?
    解东流觉得留下对聂氏遗孤不好?
    为什么?
    书院与密瓶轩这些时日做了什么?
    无非是调查岛崩实情,查找罪魁祸首——由于那聂氏子是唯一的幸存者,解东流是现场目击者,与之交流,探找蛛丝马迹,是必要的过程。
    问题就出在这里……正是这引发了彼此矛盾?
    招秀思绪运转极快,只是短暂的停顿了片刻,她脑中已经将各种设想、乃至于道儒之间的差异,各种可能都给过了一遍。
    她沉吟片刻,准确切中要害:“道长认为,族灭之仇不堪报?”
    道法讲究清静无为,修道便需清除杂念、物我两忘。
    琼岛灾变有一半人为之因,此为仇一,贼人惹下滔天祸事,至六百多人罹难,却畏罪潜逃,此为仇二。
    全族殒命,现只剩一人,是否该报仇?
    为报仇,便该入世,而非闲云野鹤,出世为求长寿逍遥。
    解东流看着她,面色极冷:“怨者动根,戾者动气,恐非人之道。”
    这道人生气了。
    否则他会说“非长寿之道”,而不是“非人之道”。
    显然聂氏遗孤身体状况不是很好,说来也是,本身就是因生病才意外逃脱之人,眼睁睁看着毁家灭族的灾难发生,而简锐意他们的某些做法或许也触动了他的神经。
    才叫他萌生了把人带走的想法。
    这无可厚非。
    但要跟她扯到“人道”,那她就有话说了。
    佛道是修行路,儒门是处事法。
    招秀本人出身道家天元山,习的是道家天元诀,但这并不妨碍她以儒立书院,正教化,树德行。
    她立在那,忽然点名:“邵骏,居父母之仇,如之何?”
    被点名的少年腰板一直,两掌平迭高举,躬身:“回掌教,昔先贤有言:居父母之仇,寝苫枕干,弗与共天下也,遇诸市,不反兵而斗。”
    应当睡草席,枕兵器,随时准备报仇,与之不共戴天,若在集市意外相遇,也当立即与之搏斗,未带兵器也不返回取。
    普通人尚且如此,何况武者?
    她再问:“何为我儒家根本?”
    “回掌教,学生认为,忠、孝、仁、信为我儒家根本,”邵骏道,“为人处世,当守忠义、孝顺、仁爱、诚信,此为立身之本。”
    她继续点名:“俞平海,何为君子之道?”
    少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