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我的母亲(修正版)02(第 11 / 21 页)
   我到家里时,院子里阵阵飘香。
    掀开门帘,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。
    她说:「哟,林林回来的正好,一会儿给你妈送饭。」
    我问往哪儿送。
    她边翻炒边说:「地里啊,养猪场那块,今天收麦。」
    我说:「这地里能进机器了?」
    奶奶呵呵笑了:「机器?人力机器。」
    接着,她幽幽道:「你妈这么多年没干过啥活,今年可受累了。」
    我没接话,操起筷子夹了片肉,正往嘴里送,被奶奶一巴掌拍回了锅里。
    我哼一声,问都谁在地里。
    奶奶说我小舅、陆永平和母亲。
    我说:「又不用机器,他陆永平去干什么?」
    奶奶笑骂:「陆永平,陆永平,不是你姨父呢。往年不说,今年西水屯家可
    用上劲了。」
    我又问:「爷爷呢?」
    奶奶揭开蒸锅,一时雾气腾腾:「你爷爷上二院去了,气管炎作二次检查。
    我也抽不开身,你叔伯奶奶今天周年,总得去烧张纸吧。」
    我到客厅看看表,刚点,就冲厨房喊:「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。」
    奶奶说:「我这不急着走嘛,饭在锅里又不会凉,你点多送过去就行。」
    但奶奶前脚刚走,我就收拾妥当出发了。
    啤酒放在前篓里,保温饭盒提在左手上,后座别了把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。
    农忙时节,路上车挺多,我单手骑车自然得小心翼翼,约莫二十分钟才到了
    养猪场。
    附近都是桔园,绿油油的一片,不少桔树已冒出‌‍黄‎‌色‎‍的花骨朵。
    养猪场大门朝北,南墙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树。
    小麦种在东、西两侧,拢共9分地。
    西侧大概有6分,已经收割完毕,金色麦芒码得整整齐齐,像一支支亟需发
    射的利箭。
    麦田与围墙间是条河沟,在过去的几年里淌满了猪粪,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结
    的屎块。
    我从桥上驶过,内心十分忧伤。
    时至今日,我对那些拥有巨型排便设施的事物都有种亲切感。
    停下车,刚想叫声妈,又生生咽了下去。
    我喊了声小舅,没人应声。
    转过拐角,放眼一片金黄麦浪,却哪有半个人影。
    我提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