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让他睡，握着他的肩端详他的脸色，“不着急，不差这一时半会。昨晚没睡，是因为周寻罢？”
    曲谙蔫地抬眼看连宵。
    连宵笑道：“我还以为你真是白眼狼呢，看来还是担心人家的。”
    曲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，道：“我昨夜想了许多，还是别让人过度掺和我的生活比较好。”
    “何为过度掺合？”连宵道，“你是说周寻？”
    “唔。”
    “那不也是他指责所在？”连宵道，“方才他还因无法尽责照顾你而愧疚呢，多实诚一人。”
    曲谙却皱了皱鼻子。
    “你心里究竟介怀什？”连宵笑着说，“医馆里的哪个人不与你的生活相关？”
    “你不会像周寻那样事事以我为中心。”曲谙道。
    “我怎记得，若你不传唤，他便不会现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曲谙轻咳一声，“我就是这感觉的。”
    “罢了，我就是看他怜，过来说两句，要如何对待全看你个人，到底也是你的人。”连宵道。
    “付工钱的是你。”曲谙辩驳道。
    “睡吧睡吧。”连宵又把他摁去。
    曲谙反倒有话要说了，“那个张爷……”
    “怎，担心还被他报复？”
    “我是说，他若问诊抓药，记得给他加一味火苏。”曲谙狡黠眨了眨眼。
    火苏一旦直接接触皮肤，就会有被火灼烧之感，在伤患处更甚。
    连宵笑着点了点他，“心够黑啊你。”
    小藤每每进曲谙道房屋，都感受到两道视线的洗礼，顺着感觉望过去，就看到藏匿在墙角的空云落，他脑袋上还缠着布条，脸色苍白，一双乌黑的眼睛盯得人怪瘆得慌。
    “要不，你端进去？”小藤试探问。
    空云落显然犹豫了一番，还是摇头了，“他不想看见我，你快进去。”
    小藤：“……”
    进屋再看曲谙，他的胳膊被黑猫抱着啃咬，他一脸了无生趣，放弃挣扎。
    也不知道这俩人谁比较惨。
    小藤关门时又看到空云落正望过来，于心不忍道：“周寻挺怜的。”
    曲谙古井无波道：“怜？我怎觉得他总想在我面前怜，怜得很做作呢？”
    这话被空云落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，他身体的某处似乎碎了。
    这是曲谙真实的想法？还是一句无心的玩笑？
    不管是什，空云落被曲谙伤得深见骨，痛彻心扉。
    他就像丧家之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