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(下)(第 4 / 4 页)

    妻子女儿全死了。他自己也成了残疾。
    那男人身体和心理都出了问题。基础分一路降,降到到不能再降的时候,他疯了,在马路上骂街,拖着不能走的腿,像虫一样爬。
    他被围观的人们打了一分。
    最后进了白色监狱。
    池乔再也没有遇见他。她从前听人说过一句话,说,这世道就是这样,惨的人愈发惨。
    池乔无法入睡,迷迷糊糊的,她脑海里一直浮现盛屿被押进警车的画面。
    她转过头去看着盛屿,盛屿的脸在浅浅淡淡的月光下,很清远。
    他连眉梢都让她很想吻。
    这样一个人,这样一个人。
    天快亮的时候,她总算睡着了。
    第二天是周六,醒过来已经是中午。
    她起来,赤着脚找盛屿。
    盛屿在客厅里,穿着居家服,电视调到静音,看着新闻播报。
    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药瓶。
    “你感冒了?”她开口问,声音很嘶哑,昨晚喊多了。
    盛屿看了那药瓶一眼。没有回答,反而看着她赤裸的脚,她脚背雪白,脚踝边上有凸起的小骨头。
    “怎么不穿鞋?”
    “不想穿。”
    盛屿起身拿了双拖鞋放到池乔面前。又问她:“想吃什么?”
    “都行。”
    盛屿给她煮了白粥,配了一点小菜。
    吃早饭的时候,盛屿放在她旁边的手机又响了,是绩点的短信。
    池乔撇了一眼,不由得被粥呛了一口。
    短信上写,盛屿:4.95。
    他的绩点又变回去了。
    她看向旁边的盛屿,他仍在看新闻,声音调的不大不小,脸上表情淡淡的。
    盛屿看见池乔在看自己,反问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他语气温和。
    池乔摇摇头,抿着嘴,没说什么。
    她看像外面。
    外面下着大雨,一片迷蒙。
    和她高一时下的一场雨一样大。
    雨天对于讲故事是很适宜的。
    所以她吃完饭后,开始和他讲,自己那个荒唐低俗的故事。
    盛屿静静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