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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于是子谈垂首行了一礼,转过身便打算离去了。
    走了没两步,突然地有一根白绫从后面套到他脖子上,然后扯着他往后退去。
    子谈一下子被拉着倒在地上,云若玳的头发已经乱的一塌糊涂,神色里满是狰狞与癫狂,她双手死死拉扯着白绫,像是抓着什么救命稻草。
    “我当初就该把你掐死……”云若玳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的。“你晓不晓得,那个小畜生,要把我们都生吞了!往后这家里哪里还有我们的地位?”
    子谈闭着眼,没有挣扎。他像是感受不到空气正从气管里流失,感受不到窒息的痛苦,反而一副细细欣赏与品味的模样,坦然的很。
    云若玳继续絮絮说着:“你听话……听话有甚么用?……窝囊废!没出息就是没出息!”
    窝囊废。没出息。
    又是这两个词,总是这两个词,他都听的有些倦了。
    此刻从窗户照进来,勾勒出这对母子的姿态,子谈是正躺在他母亲的怀里的。云若玳从来没有抱过他,如今躺了一躺,觉得其实所谓母亲的怀抱,也没有多大意思。
    子谈睁开了眼。
    他抬起手轻轻捏断了脖子间的绷带,慢慢坐起来,抚了抚脖间的青痕,然后回身冲他母亲笑了一笑:
    “母亲,您自己想死,请不要拖着我下水了。禹章还想好好活着。”
    声音是陌生的,从未有过的森冷。
    …… ……
    云若玳死了。
    晨间送水的丫鬟发现的,开门进去就看见眼前直直挂了两条腿,在那里荡来荡去。
    作为云家家主的妹妹,她嫁来时荣光无限,死时凄惨寥落。兄长云若望云若闻甚至没有来吊唁。
    族中女子嫁为人妇而自戕,于母家是很没有脸面的事情。更何况,死在凌渊会的时候,真是十分晦气。
    尸体被晾了有些时候才收殓了,只有她的那个没用儿子替她守灵。
    是的,没用儿子。
    短短两年前,这个没有儿子的称呼还是“独子”“娇养”“尊贵无匹”,可见风向与人心变得是多么快。
    邺都的夜依旧是十分的热闹,这个春天对于子行庭是很快活的,凌渊会以外,他的幺子也要办周岁酒了。一切,都是那么喜气洋洋。
    子谈穿着孝衣,跪在他母亲的棺椁前,他的脸色格外惨白。有两排的下人也穿着孝衣,如泥塑木偶一般面无表情地跪在那里。
    寂静的空气里,隐隐约约传来遥远的前院丝竹鼓乐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