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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遗憾?祁沉笙倚在车边,同样将目光转向诊所,手中的绅士杖斜支着地面,而后说道:对施纳德先生而言,大约是有些遗憾吧。
    毕竟以后,上哪里再去找这样好的、为你治疗烧伤的人?
    施纳德闻言,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波动,他甚至依旧动情地点头:是呀,在没有比施纳德医生更好的了。
    更好的什么?祁沉笙忽而笑了,肆意地仿佛要将施纳德眼中的那丝哀伤,碾碎在脚下:更好的恶魔?
    这样毫不掩饰地冒犯,让施纳德怔愣了几秒,而后他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,但却还是没有生气:不,祁二少,您并不了解他。
    他是位很好的医生,毕生都在探索他想要的医学,只不过后来走错了路。
    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称为医生的,祁沉笙收起了绅士杖,随即收起的,还有他的笑容:比如他,就不配。
    施纳德沉默了,许久之后才又摇摇头,像是叹息地说道:我并不想跟您在这样的事上争吵。
    您,还是太过年轻了。
    说完,他又透过玻璃,看向了祁沉笙身后,仍坐在车中的汪峦。
    汪峦也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,目光与他短暂地交汇着,听到车外人说道:不说这个了,车里的那位美人,就是祁二少想要娶的夫人吧。
    祁沉笙稍稍侧身,将汪峦彻底挡在身后,而后挑眉应道:没错,到时施纳德先生也要来捧个场?
    那是自然的,施纳德笑了笑,尽管已经为祁沉笙所阻隔,但他却仍旧像是在回味般说道:毕竟这样美丽的事物,我也想要多看几次。
    祁沉笙的手杖再次落到地上,他嘴角绷成了个厌戾的角度,仿若含笑却又比笑意更深沉,压低了声音说道:可惜太过美丽的存在,却并非庸人所能亵渎的。
    不然,就会--
    祁沉笙顿了顿,抬手点了点自己为疤痕所贯穿的灰色残目,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:像我这样,或者比我更甚。
    丢掉性命,也是说不准的。
    施纳德的笑容浅了几分,但他仍旧从容而优雅地,将帽子按在胸前,再次向祁沉笙致意:多谢祁二少的劝告,我必会牢记在心。
    生意上还有些事未处理完,我就先告辞了。
    说完,施纳德便又弯弯腰,将他的礼仪进行到底后,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中。
    另一边,直到望着施纳德离开,汪峦放下了玻璃窗,倦倦地伏在车窗边,合眸对祁沉笙轻言道:这个人有些不对。
    祁沉笙并未作声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