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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略微盘算着,昨晚莱娜的反应就已经那么激烈了,今天如果再看到尤利安的尸体--
    他并非什么心思纯善之人,何况克劳斯兄妹在他心中,也早已没有了无辜的标签,所料想的更多的是,莱娜会不会由此说出更多的真话。
    不着急,自然有她该来的时候。祁沉笙自然明白汪峦所想,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,便扶着汪峦打量起房间中其他的东西。
    除了正中的手术台外,靠墙的四面还有些矮矮的木柜,应当是有人时常打扫的缘故,这些柜子上并没有多少灰尘。
    祁沉笙随意地用手杖撬开一个,发现里面放满了棕色玻璃瓶药剂。
    这些是做什么的?汪峦低声说着,伸手取出了其中一只,转而对祁沉笙说道:沉笙,云川可还有什么有名的西医大夫?
    祁沉笙执起汪峦拿着药剂的手,对着光轻轻摇动里面的浅色液体,被冷落在一边的愤怨的苍鹰,似也投来目光。
    这些东西,寻常大夫怕是看不出什么问题。他对着汪峦摇摇头,随后再次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面,那停留在暗中的苍鹰,霎时间便散去了所有的不满,扇动起翅膀盘旋而起,转眼就将那所有的柜子,都翻倒出来。
    寻常的药剂与器皿,汪峦已没什么兴趣,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边角处的那只柜子上,苍鹰从里面翻出的却是类似信件的纸张。
    思及之前关于汪明生与安德烈斯关系的猜想,汪峦不禁轻碰了碰祁沉笙的手臂,示意他扶自己过去。
    他们俯身拾起那些信纸,大约有三十余封,而并不出所料的是,每一只信封上的一角,都印着一个残缺的汪字印。
    尽管早有预想,但汪峦却还是感觉到胸口闷闷地痛起来,果然安德烈斯真的与汪明生曾有过不少书信往来。
    不仅如此,汪峦同样感觉到,安德烈斯那种剥取人皮治疗的法子,应该也与汪明生脱不了干系。
    可当他真正打开书信后,却发现里面的信纸虽然十分完好,但上面却不见一字。
    祁沉笙自然也留意到了情况,他快速又拆开了十几只信封,但发现里面的每一张信纸,都是空白的。
    好了,沉笙,汪峦按住了祁沉笙的手,俯下身去将散落一地的信纸,慢慢收起来:不用再拆了。
    他既然已经布好了局,便是在等着戏弄我们呢。
    祁沉笙无言,昏暗的灯光下,他微微低头,半张脸为阴影所隐去。
    汪峦将所有的信纸,都重新放回到信封中,手上看似平稳,却带着丝难以克制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