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说话，保持警惕。”
    初步搜寻后，修·阿历克斯没有发现陷阱。
    他有种奇怪的感觉，那是一种隐约的预感：他会再次见到那只恶魔、还有已经“死去”的赫丽丝塔。
    和恶魔做交易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。
    它会让你失去情感：处理问题，绝对公正；面对抉择，绝对理智；他人恸哭，不再同情；他人落难，无法共感。
    它让他变得不再像人。
    阿历克斯垂下眼，有一瞬间，他看着自己的手，仿佛在这只手上看到了斑驳的血迹。
    这其实很难想象，他抬起脸看向阴暗纷杂的房间深处——他一直记得，很多年前，在他对大主教宣誓效忠的那天，那位高贵又严肃的老人弯下腰，低下头，用干枯的手为他别上骑士勋章，而他单膝跪地，对他宣誓：
    ——【永不背叛】
    背叛。阿历克斯攥起拳，微笑了一下。
    “这里有阵法吗？”他又扫视了一圈，问。
    “后头有个传送阵——地板下面有东西，好像是隔绝材质。”艾斯利原地跺了跺脚。
    过道的两边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站立不稳的瓶瓶罐罐，摇摇欲坠，阿历克斯和艾斯利站在门口脱下袍子，侧着身穿过狭窄的过道。
    他们走到柜台，柜台里没人，只有一具老太婆的干尸，左眼带着圆片的眼镜，布满老年斑的右手仿佛鹰爪，嘴里叨着一杆长烟袋——是具黑魔法师炼化的人偶。
    “晚上好，冒险者。”干尸老人说。她有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，说话时喷出一股腐烂的味道，眼睛看着前方，眼球一动不动。
    “你的主人在哪？”艾斯利敲敲柜台，问。
    “在与死亡共舞。”老人用干哑的声音回答。
    “和她说话没用，她只根据程序回答。”
    艾斯利从戒指里找出一个卷轴——这个卷轴里封存着一个三级的定位魔法。因为魔法物品与它的主人之间通常会有精神链接，而这个定位魔法就是专门用来探测这个的。
    他撕裂卷轴，红光闪烁，紧接着，一道隐形的“路”闪电般的出现，扭曲着穿过无尽的空间，延伸向地下，标注出一个“点”。
    “好用，但也烧钱，50个金币就这样没了。”
    艾斯利感叹了一句，从指尖冒出一点火星，烧掉了卷轴的残骸。
    “还不够你喝一顿早茶。”阿历克斯同样也接受到了信息，他看向地板，靴子尖捻了捻地面——毫无疑问，是实心的。
    于是他抬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