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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事。
    那,你愿意陪妈妈一会儿,听我说说话吗?
    是你愿意陪我一会儿吗, 不是我想陪你一会儿行吗。现在白彦正是情绪敏感的时期, 后者的说法主动权在我手里,态度有点居高临下,难免带着怜悯, 有点你现在很可怜我想陪你的意思。而前者是把主动权给你,把自己变成提出需求的那一方,表露出来的意思是我现在比较弱势需要人陪一下,你愿意做那个人吗。两种说法的初衷虽然一样,但却让听者感受到的心境完全不同。
    果然,白彦点了一下头。
    刘晓冉端起另一杯橙汁,轻抿了一口。她今天特意穿了水蓝色的旗袍,颜色清淡又舒服,让人瞧着不会太扎眼。
    她缓缓开口:你爸爸的事,我听二崽(陆至晖)说过了。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被陷害入狱,对于一个科研者而言,的确是灭顶之灾。可以想象,他这二十年过得很不如意。我想,如果我是他的话,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,承受本不该针对我的辱骂,应该是生不如死,度日如年的。
    白彦动了动嘴唇:但是,在好不容易真相要大白的时候,他却死了。
    他以这种方式离开,当然也很可怜。但是崽崽,我们不要总是去想我们失去了什么,要多想想我们得到了什么。他这些年过得这么不好,生活的每一天都在承受侮辱和唾骂。或者,死亡,对于他而言,也是一种解脱呢?
    这是白彦最愧疚的地方,他没办法把这场离世看做是解脱:如果我相信他,他根本不会一个人跑出去,那他完全可以等来真相大白的那一天。我没有做到我该做的,反而对他
    虽然从白彦的角度,白孟华的确没有尽到过父亲的责任,并且就如魏佳辰说的那样,孩子是像承受飞来横祸那般承受的父辈的影响。白孟华遭遇了二十年的牢狱,白彦同样遭受了二十年的人间炼狱。但尽管这样,当白孟华死去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,他仍旧会觉得愧疚。
    雪崩的时候,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
    刘晓冉端详着他的侧脸,沉默了好一会儿,叹息道:但是,这就是人生啊。
    与其帮他梳理情绪的前因后果,不如劝他走出来。
    她顿了一顿,又道:有些时候,我们注定会与一些美好的东西失之交臂。即便惋惜,痛苦,却还是不得不接着往前走,不论被迫还是自愿。这就是人生,不是吗?
    白彦没有出声,显然听进了这句话。
    刘晓冉温柔地在他的肩膀拍了下,正如温凝在世的时候那样,人家说,万物皆有裂痕,那是光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