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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缘的最初,是他的幼孙受人构陷,被关进了开原府的大牢里。
    开原是龙兴之地,也因此,宗室与土官势力坐大,他的幺孙得罪了当地的豪族,虽然只是进了大牢,但竟也不必想,一条命已经算是断送了大半了。
    他一生跌宕,老妻、子、女,俱都先他一步离去,身边已经只有这一个小孙子,是他余生之慰。
    出了事以后,他的天都黑了。
    他跪在大牢的门口,向那些人服了软,折了腰,可是竟像是一场笑话,没有人肯放过他。
    是顾瑟的马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。
    那小姑娘挑起了窗帘,温柔和气地问他:“可是齐公广济先生当面?我有一惑,存心久矣,不知先生可否为我稍解?”
    他以西席的名义,做了顾瑟的幕僚。
    顾九识果然重审冤狱,他的孙子不但全须全尾地被放了出来,还因祸得福,得到顾氏的荐书,得以前去凌州著名的云氏退思书院求学,眼见得日有进益……
    他心里对顾氏父女的感激,难以用言语表述。
    后来几年里,跟在顾瑟的身边,受她的驱使,做了许多事,心中那种感激,就慢慢地变成了敬畏。
    那个时候他就觉得,此女绝非池中之物,只憾是个女儿身,不得封侯拜相,竟称得上可惜了。
    所以在顾瑟问他,是想要跟着她的父亲、新任刺史顾九识去往梁州,谋个正经的官身,还是跟着她回京中,继续为她做事的时候。
    他想也没想,就决定跟着顾瑟回京。
    良臣择主而栖。
    顾九识固然前途无量,但他本身就是天下名士,身边什么样的幕僚、属官没有。
    顾瑟就不同。
    这个女孩儿,注定不会泯然众人。
    但她至少在未出嫁前,很多事都不能亲自去做,京中又比开原更复杂、限制更多,她在开原是主官之女,在京中却只是清流女儿,两下里相较,正是事情更多、局限也更多的尴尬时节。
    顾瑟不是寡恩之主,他又有这些年的情分。
    为顾瑟解了这几年的燃眉之忧,顾瑟又岂会薄待了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