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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独开院了。而她则开始在太子奶嬷嬷玉暖的辅佐下,以女主人的身份操持更多东宫系的庶务诸事。
    他们成亲的第五年,太子将东宫核心的臣属向她引见。
    那年收敛一身锋芒的夙延川注视着她,像情定后,像新婚时,像命图中写好的初见,他挽弓射箭,轻描淡写间克敌,而后低下头来看她的那个眼神。
    他将她抱在怀里,似有遗憾,他道:“从前觉得你还小,来日方长,总不急着让你生儿育女,如今却觉得,还是太晚了些。”
    说了这句话的太子夙延川,在一个蝉声不起的夏日高台点将,与他的外祖、舅父、表兄弟们一样,西出帝京,远征管羌。
    帝都风起云涌,她的祖父下狱,她竭尽全力为之斡旋,但年事已高的祖父在离开诏狱之后很快病逝。然后就是宫变,她把夙延川留给她的侍卫都派出去,却没能救回她的父亲。
    再传来的消息,就是震惊天下的平明之变,夙延川身死重围,而她将身随殉。
    十年一场大梦,家族、双亲、手足、夫婿,竟俱如指间沙。
    怎么能甘心?
    顾瑟用力按住了胸口。
    一颗心砰砰地跳动着,像是沉睡的梦魇的哭泣和嘶吼。
    是啊,怎么能甘心?
    无论这场梦是真是幻——她怎么甘心,把余生走到这样的一条路上去?
    她盯着床柱上微微拂动的流苏,紧紧抿住了嘴唇。
    ※
    夙延川是三更天才到了庄子上。
    九月子夜的风带着一身的凉意,从软甲的缝隙里侵入肌骨。他这一趟出门,并没有带着用惯的大内监杨直,身边的随从都是些粗手粗脚的军汉、游侠儿,三天两夜奔袭千里,风尘仆仆,面上都有些疲惫之色。
    夙延川下了马,将马鞭丢给一旁的侍卫,大步流星地走向堂屋。
    厅堂里点起了灯,候了三、四位老幼文武各不相同的男子,此刻都迎出来,纷纷
    行礼道:“太子殿下。”
    夙延川微一颔首:“诸君免礼。都坐下说话。”
    他自幼习武,肩背挺峭,行动时凌厉又矫健,穿了一身玄色合身的软甲,宛然一柄发硎的□□般凌厉迫人。
    众人俱都俯首,直到他在上首的交椅上坐下之后,才依次落座。
    坐在右一位的是一位相貌平凡,中人身量的中年男子,虽然穿着读书人的葛青儒衫,但行走之间却隐隐然带着军中的凌厉之气。
    白日里护送顾瑟一行人的青衫少年就坐在他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