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炕，躲在门外探头向里看去。
    杨妈妈轻轻地坐在炕沿上，就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看着顾磊仰躺的脸。
    林然然知道顾磊也醒着，他的气息在杨妈妈炕时就变了。
    杨妈妈一直注视着他。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她伸手捂住己的嘴，身体颤抖
    得越来越剧烈，捂紧的嘴里漏一两声痛苦地呜咽。
    “我的子！石头！石头！”
    几滴眼泪砸在顾磊脸上，砸在他心里，他再也忍不了了，一个翻身爬起来，跪着把己的母亲拥进怀里。
    “娘！”
    怀里的人瘦小柔弱，这是生他养他的母亲，经历太多苦难的母亲，为他疯了的母亲啊。
    紧紧抱着她，深深呼吸着她身上久违的母亲的味道，顾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，仿佛困兽的低吼。
    “子啊！我的石头！”杨妈妈嚎啕大哭，把这多年的痛苦、思念、绝望通通发泄来，用瘦弱的拳头捶打着子的后背，一声声呼喊着石头，石头。
    林然然扭过身擦了擦满脸的泪水，露大大的，真心的笑容，杨妈妈终于重新打开心扉，恢复记忆，彻底好了。
    漆黑的天穹上布满了繁星，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幕上，淡淡的清冷的光像轻薄的纱，飘飘洒洒的，笼罩着村落和树林。
    山的山坡上，林然然坐在火堆旁，火上架着的锅里“咕嘟咕嘟”地散发着蘑菇的香味，用树枝穿着的兔子被烤得焦黄，油脂滴在火堆里发“滋啦滋啦”的声音。
    “闺女，你这半天没说话了啊~”齐老倚在树就着花生喝了酒，“把我仨叫醒就是为了烤兔子？”
    林然然回过神，横了齐老一眼，“是啊，咋的，不吃啊？”
    “当然吃！”齐老瞪圆了眼睛。
    虽然晚上吃拌面吃撑了，但谁拒绝宵夜呢？
    “然然，什事了？”陆嘉轩关切地问。
    他心思细腻，认识林然然快两年了，从没见过她这样茫然失落的样子。
    林然然沉默了。
    “娘……恢复记忆了。”她轻轻地说。
    “啊？弟妹好了？那她认石头了？”齐老惊喜地叫来。
    林然然点点头。
    “哎呀，那石头得多高兴！还有长河！”齐老兴奋地直搓手，“他一家是熬来了！”
    林然然也笑了起来，重重地点点头。
    几个人分吃了兔子，喝了热乎乎的蘑菇汤，齐老喝多了，兴奋地敲着碗唱了首军歌，靠着大树睡着了。
    陆嘉轩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