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终卷?风雨故人归?青梅小(9)(第 4 / 5 页)

    李邈好似陷入了回忆中,过了一会儿,才温和道,“故人重逢,难免喜不自胜。”
    说话间,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她一身的伤和苍白神色,暗含了些许困惑。
    若如当年所言福泽绵绵,她怎会落到如此狼狈境地?
    就算当年嫁与自己做小,也远比如今养尊处优,更无半点性命之虞。
    冯玉殊懒得应酬他,敛了眉,没有掩饰冷淡疏离:“殿下,臣女夫君尚在险境,实在无心叙旧。”
    她一双琉璃目,一颗明镜心,到底和当年懵懵懂懂的豆蔻少女不同了。
    明里暗里提醒他,如今他是君,他们是拿着筹码投诚的臣。
    李邈滴水不漏的脸上,终于出现一丝裂痕。
    他怔了怔,才接着她的话道:“也是。说起来,孤有好消息带给你。”
    他顿了顿,似是不想错过她面上丝毫情绪:“孟景已于沧州,尽诛其母梅凤鸣及其余党。”
    冯玉殊却没有表情,语气也淡淡:“我知道了。”
    回京路上,为掩人耳目,二人不得不同乘一车。
    毕竟江湖纷争,触手再长,也伸不进当朝太子的帐中。
    孟景身边的人乔装改扮,混在太子卫中,马车一路上明目张胆走了官道,行了十数日,终于缓缓驶入了京城。
    马车中,李邈一手执扇,对着白玉棋盘,微微拧起了眉头。
    他执白,冯玉殊执黑,一时相对无话。
    芸娘侍在李邈身旁,时不时为他递上瓜果新茶,神色柔和。
    动静大了些,冯玉殊下意识地抬了眼,却撞上他探究的视线,便也大方微微一笑。
    虽然冯玉殊已于当年大不相同,李邈一回京中,却是去找了偃师饮酒。
    偃师对他几乎想翻白眼,但还是忍住了,执了礼苦心规劝道:“为人君者,何以觊觎臣妻?”
    李邈有些怅然:“醉翁之意,未必在酒。偃师,你也罢,孤从前的老师也罢,常以圣贤之道压孤。这面具戴得太久,到底摘不下来了。”
    偃师将他的酒杯抢了下来,默了默,低低道:“殿下喝多了。”
    喝多了,所以才终于讲了一句真心话。
    冯玉殊是他少年时代最初的一抹旖思,也是他放弃掉的真心。不遇上便罢了,遇上了,难免心猿意马一回。
    偃师摆了摆手,将闲杂人等挥退了下去,只留下照顾他的芸娘。
    芸娘原本只是乐伎,只因与那位冯氏女有旧,絮絮说了与她相关的许多细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