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京春 第72节(第 3 / 4 页)
霜,但终究无言将女儿递了过去。
    府中有四个奶娘,除却初生那几日,元承晚并未亲自哺育女儿。
    可这小儿仿佛当真能嗅到娘亲身上的气味,虽是闭眼嚎哭,却在落入娘亲怀抱的短短几息后渐止了哭音。
    只是哭得太久,整个人都不住抽噎。
    元承晚只觉一颗心都要被怀中因抽泣而轻颤的小身子碾碎了,她将额面俯贴到阿隐额上。
    一片温凉。
    果真如听雪所言,已然降了下来。
    此间的男人仍旧兀立在原处,灯火将他的影子扯的幽长,却在下一瞬被风挥的不住晃动。
    他俊面含怒,目中凛凛若电,冷冷望向元承晚。
    元承晚正心疼地为女儿擦干泪痕,阿隐的小手不断落到她胸前,约莫是想攥住阿娘的衣襟,不容她再抛下自己离去。
    年轻的母亲将那白嫩柔软的小巴掌包入掌心,轻柔地落了个吻上去。
    而后抬眸怒向裴时行:
    “裴时行你什么意思,阿隐发烧,你竟敢令满府侍人隐瞒于我?”
    一想起她的阿隐整个下午都是这般无助啼泣,甚至奶软的嗓音都哭到发哑,元承晚就抑制不住心头一阵阵簇涌上来的火气。
    裴时行先是不答,只冷冷睇视她。
    而后嗓音沉沉,丝毫不遮掩其中的戾气与讽意:
    “我瞒了吗?不是你自己要去玉京楼吗?不是你自己将车马遣散,要在玉京楼同旁的男子待足一日的么?”
    他一向爱拈酸吃醋,但这话说的全无道理。
    “你既知本宫是在玉京楼,如何不知本宫约见的人是李释之。”
    她方才气喘未定,此刻却又被裴时行激起怒意:
    “正是为了避嫌才不令他上门,正是怕伤了你御史大人的颜面才令仆从先行回府。你这话说的恁是难听。
    “裴时行,你无耻!”
    裴时行唇畔含笑,可瞥望而来的目光却如刀光利刃。
    男人悠悠重复道:“我无耻?”
    “有一堆裙下之臣可供鞍马驱使的人不是我,对着旁人妻子心有杂念的人不是我,为何是我无耻?”
    长公主极力抑制住想掴他一掌的愠怒:
    “你在侮辱谁!我约见李释之所为何事你不是不知道。
    “裴时行,本宫并不欠你什么。
    “是你说你要同本宫过下去,本宫什么都同你交代过了。你没看错,我就是这般心机叵测的女子,注定无法安分在后宅做你的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