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京春 第71节(第 2 / 4 页)
面庞带些稚气,笑起来团团如满月,无阴无翳。
    她这些年渐渐成熟起来,成了谁都挑不出一丝错处的皇后,素日也常同她讲那套妇必敬夫的道理。
    谢韫说哪怕是皇兄,闭起门来也需她多哄着他些。
    元承晚不知她是怎么去哄。
    可是这样一个冷漠多谋的君王,一个在此刻都不愿在妻子面前露出泪眼,与她分担苦涩的丈夫。她若要哄他,又该花去多少心思呢?
    她若哄好了他,又有谁来顾她呢?
    元承晚倚坐在床头许久,终究没等到谢韫苏醒。
    临走前,长公主替皇嫂掩起帐幔,径自离开。
    她尚有一件紧要的事须得问问皇兄。
    元承绎仍在方才的高台之上,元承晚却不知他这冷风是为谁而受。
    “皇兄——”仿佛连她的声音也要被吞没在风中。
    元承绎再回过身来,又是一副深沉难测的面孔。
    方才的片刻脆弱已然被化解在冠冕龙袍之下,被化解在他沉沉难辨喜怒的眼中。
    “皇嫂她睡了过去,”
    长公主微微被风吹的眯了眸,捋开唇畔碎发道:
    “若当真的话,皇兄你预备怎么办,皇嫂她……”
    “狸狸,”
    元承绎出声打断了她,话音同他的意志一般,沉硬如钢,却冷酷无比:
    “皇家不能没有继承人,你知晓的。”
    元承晚哑然。
    皇兄登基七年未曾选过秀,若此番当真决意如此,自己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劝诫一二。
    于天下,选秀之事乃是世家乐见其成的,他们亟需从自己族门中贡献美人,腰肢如柳唇如蜜,就此软化君王的意志。
    于私,她身为天子亲妹,她不该说什么。
    可是她在此刻仍多了句嘴:
    “皇兄,皇嫂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子,她这五年吃了太多苦。若……若你当真,当真要有那一日,你莫要负她。”
    元承绎未答。
    她却执着地望着皇兄的眼,要等一个回答。
    于是谁人都没有留意殿角处消失的一片衣袂。
    正是方才带长公主入殿的那名宫人。
    她一贯受皇后器重。
    而此刻正该沉沉睡去的谢韫也茫着一双眼。
    那张素来绽着温和笑意的美人面难得可以休息一会儿,不带什么表情,就这么漠然地盯着帐顶承尘。
    仿佛要同她腹中那个被放弃的孩子一道,就此被湮没于这金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