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京春 第30节(第 2 / 3 页)

    倘若实在不济,昔年状元郎至塘桥底下支出摊子,为京中举子亲自著出几篇时文,想来也能靠着润笔费来饱腹。
    也由此,纵然当初取了他的驸马俸,她也并不担心他生活拮据。
    只是乍然得知他同时被皇兄罚了一道俸——
    而且还是在这般场景下,同大理寺诸人一同得知。
    长公主心头难免有些微妙。
    大理寺核查结果无误,足证裴时行清白身。
    好似稽考监察一事未损他颜面,却因此事而开出裴时行的账面来,倒叫众人皆在心头揣测他这驸马当的多么委屈。
    简直可以说被元氏兄妹二人搜刮的干干净净。
    真可谓“两袖清风”。
    裴时行浑不在意:
    “本就是臣冒犯了殿下,陛下怎么惩罚都是臣该受的,只是三年俸而已,已然是十分的体恤优待了。”
    他难得在她面前讲如此正经的话。
    此刻的裴时行几乎可混入坊市间的正常人里头,以假乱真。
    元承晚不语,只吊起眼梢觑着他。
    似想自他面上神色来分辨话中真意。
    可这心机郎君眼瞳乌黑真挚,又兼今日一身锦衣皓月,玉面俊挺。
    倒是衬出他一副玉洁松贞的好模样。
    再配上此刻的义正辞严——
    似乎她再露出一分疑忌,清白裴郎便要当着她的面触柱自证。
    再当场剖出丹心,撒下一片碧血来。
    长公主收回视线,状若不经意道:“你可有什么心愿想让本宫帮你的?”
    这便是贵主们常使的心术了。
    轻淡地抛出一句话来,既要探明下位者的思虑谋求,又可观其态势及衷曲。
    一语便探出脉络。
    裴时行闻言,沉默片刻。
    继而恭敬应道:
    “殿下不必担忧,严寺卿治下极严,且九寺五监均有成法,诸有司绝不可将断案理事的内情泄露于人。
    故而今日臣被殿下罚俸一事,绝不会有人在明面上挑出。”
    听上去好似答非所问,实则也的确是曲解长公主的意思。
    这话里的每一寸都在极力劝谏她放下忧虑。
    面上毫无怨怼之色的男人拱手示礼,眼中却有促狭笑意一闪而过。
    果不出他所料——
    下一刻便见长公主柳眉倒竖,眼波嗔怒地横眼一刀。
    长公主自认仁慈怀善,眼下愿意给他递一个台阶。只消裴时行此刻说一